學生怎么給老師請安的,黃時雨就怎么給思淵請,帶一份贄禮上門說吉祥話即可。
她和琥珀掐著點趕早,天都沒亮,舉著燈籠摸過去。
思淵舍館的大門緊閉,待她們將將走近,只聽吱呀一聲,一名打著哈欠的粗使丫鬟推門而出。
黃時雨上前說明來意,丫鬟道公子尚未起身。
沒起身好呀,來這么早為的就是他沒起。
黃時雨請丫鬟代為轉達自己的吉祥話,同時遞上贄禮,又朝著思淵主屋的方向恭恭敬敬施禮。
粗使丫鬟“呃”了一聲,主仆二人對她道“有勞啦”,眨眼便溜個沒影。
兩刻鐘后韓意淮氣急敗壞,套上皂靴就要去追黃時雨,銀鶴連忙攔住,柔聲勸道:“殿下息怒,黃姑娘走的時候約莫寅時兩刻,您現在再追,腳印都沒了。”
韓意淮委屈不已,回身摔簾子重新進了內室。
小木頭很怕他,自從京師回來就一直在刻意保持距離,再不敢靠近他一步。
是因為他欺負了她嗎?
原來她什么都懂,知道他欺負了她。
卻依舊選擇隨他進京報名。
一路上安安靜靜的,內心怕是已如驚弓之鳥。
于她來說,那是一場要么死要么重生的旅程。
尚抱著一絲僥幸沾沾自喜的肅王終于嘗到了挫敗的滋味。
初五這日送完點心,琥珀提前回鋪子。
屋里收拾洗曬全靠她與柳兒,且還要為黃時雨做冬衣,忙碌程度完全不亞于任何人。
黃時雨連續抄寫兩個時辰,已是頭暈眼花。
今兒是為華山長抄書的第十一天。
明兒寒露,要放節氣假,一直放到初九重陽節,攏共四天。
所以今天才多抄寫了會兒。
黃時雨停筆揉了揉酸痛的腕子,連續不分晝夜的作畫練習終于傷及筋骨。
因為與華山長經常見面,很快就被他發現異常,也被他狠狠訓斥了一頓。
華山長告誡黃時雨需勞逸結合,并贈了幾貼膏藥,配合著晚間熱敷。
按照著華山長的法子,果然有所緩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