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娘子怒斥一聲,將小丫頭片子們鎮住,才沉聲道:“誰告訴你們畫署必須講道理的!今兒我就與你們說明白,這里從不講道理,卻也是最講道理的,不服之人大可一走了之,請問諸位,誰要走?距離落鎖還剩一刻鐘,再不走,可就只能等明日!”
此言一出,周遭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滯,沉寂無聲。
諸位小姐面色難堪,啞口無言。
已經走至這一步,誰肯甘心離開。
管事娘子冷笑一聲,拂袖揚長離開了大院子。
眾小姐面面相覷。
粉衣裙的姑娘猶自垂淚。
白衣裙的姑娘于心不忍,上前安慰粉衣裙。
紅衣裙的脾氣暴躁,罵一句“哭什么哭真晦氣”,叉腰回房。
黃時雨不知在想什么,一直盯著面前的樹干出神。
“你長得真好看。”粉藍衣裙對發呆的黃時雨道,笑顏真誠。
黃時雨一怔,回了個福禮,“多謝小姐抬愛,你也很漂亮。”
粉藍衣裙姑娘道:“我叫藍素,潼水人士。”
黃時雨依禮也自報了家門,二人初步相識。
次日立冬,設色場的公廚為大家準備了熱氣騰騰的水餃,南北兩種口味,因為水餃的外形酷似耳朵,吃熱水餃寓意再冷的天耳朵都不會挨凍。
黃時雨嘗了一口,挺好吃的。
昨日那位紅衣裙的暴脾氣姑娘卻難過道:“緣何把水餃包這么大一只,又燙又蠢笨。”
這位姑娘姓姜,姜姑娘的脾氣不太好,黃時雨輕易不會尋她說話,也就無法告訴她,正常人家的水餃都這么大。
藍姑娘似乎也吃不慣,想來亦是個出身優渥沒吃過苦的,但是藍姑娘硬著頭皮吃,從頭到尾沒有一句抱怨。
姜姑娘鄙夷地覷著黃時雨,“你怎么這么能吃?”
黃時雨咽下食物,輕言細語道:“現在多吃點等會才有力氣干活,你也吃兩個吧,肚子餓的時候特別難受。”
她這話提醒了眾位嬌滴滴的小姐,這趟是來干活的,真正意義上的做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