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成了“表叔”,他也怨不起來。
帶著不為人知的心事,聞遇平靜無波地授課,單獨為黃時雨講的課,陸召琰被打發(fā)去煮茶了。
黃時雨盯著聞遇的手指,呆怔半晌,恍然道:“怨不得我的絹打shi后總是差點意思,原來你是這樣延展的。”
倘若無人指點,不知得要何年何月才頓悟。
她模仿著他的角度,伸出了手。
素若羊脂凝玉,嬌柔的仿佛碰一碰就折了,玉簪花似的,攜著那驚心動魄的甜香,經(jīng)過了他緊張的掌心,落在shi潤的絹底。
聞遇的手滑了一寸,險些碰著了她,眸色幾番變幻。
心驚
微風穿過大敞的葵形木棱窗子,撩動她額畔柔軟的碎發(fā)輕舞,恰如他沉浮的心。
聞遇緩緩收回了手。
又是那種眼神。
黃時雨發(fā)現(xiàn)了新門道頓時忘形,結果一抬頭,看見了雙被春雨洗凈的墨色黑眸,心止不住往下沉。
上回藏畫樓廨所,小聞大人也是這樣,黝黑深晦,宛若沉寂的冰淵。
他,應是對她不滿。
卻隱忍著。
聞遇不知自己做了什么,黃時雨忽然撤回了身子。
那么近的距離仿佛一場夢。
許是沒見過世面的跳脫不夠得體,失了禮數(shù)吧。
他的一舉一動在她眼里都是新奇的,從未領略過的花樣,才一時失了態(tài)。
黃時雨捺下好奇與興奮,擺出大人們習慣的穩(wěn)重,不茍言笑端坐。
實在開心就藏在心里跳一下。
聞遇想說點什么,動了動嘴角,再次開口,卻只能如常授課。
姑母一直防賊似的盯著他。
此行收獲頗多,黃時雨滿載而歸,次日一大早就隨內(nèi)侍進宮,照舊從右銀臺門經(jīng)過。
期間還遇到了當值而歸的簡珣,身后跟著個扛被褥的小內(nèi)侍,福澤似的年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