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婆婆哪能做那種人,抬手一揮,“嗐,我人老耳聾,什么也聽不見,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黃時雨笑著挽住她胳膊。
金主忽然造訪令黃時雨暗暗捏了把汗,得虧阿爹不在,否則現(xiàn)在的她應是在后院跪地面壁思過。
花家人心地善良,又了解黃秀才脾性,舉手之勞的事自然愿意回護黃時雨,可金主是個變數(shù),保不齊下次又冒出來,更保不齊當著阿爹的面冒出來,說些不利于她的話。
想到此處,黃時雨覺得有必要好好跟他談談,在他回來后。
受著
四月初八浴佛節(jié)在民間頗受重視,這日大康百姓皆要沐浴齋戒,講究一些的人家還會去寺里禮佛。
為此鹿錦書院的師生專門休假一日。
華山長定了一份素齋點心,為表誠心,連含有雞蛋牛乳之類的也不要,送完這餐黃時雨次日便要回澤禾。
她已及笄,此番歸家,運氣好的話成功定親待嫁,不好則定了親亦得做工,當然,也可能是根本沒有親事給她定。
送餐路上,晨露晶瑩,鳥語花香,黃時雨摘了朵小野花把玩,也不去瞅野花叢中訕笑的福喜。
福喜自以為此處滴水不漏,料想黃二小姐發(fā)覺不了,不意出師未捷身先死。
他撓撓頭。
果不其然,回來的路上黃時雨就遇到了簡珣,福生沒跟著,倒是年紀相對更小的福喜隨在左右。
簡珣直接省略了寒暄,徑直問:“你何時歸家?”
黃時雨“咦”了一聲,偏著頭,效仿他上回冷視自己的表情,“冷一陣熱一陣,慣會用眼神唬人,今兒還想若無其事同我講話?”
“你別這樣。”簡珣撥開她的腦袋。
“這樣你就受不了?可知你個子高,當時從上往下斜睨人,就是我現(xiàn)在這副神情,平白地侮辱人,你這是在侮辱我!”黃時雨不忿道。
她個子矮才發(fā)揮了不到一半的精髓。
簡珣嘴角微微上翹,“行,那你繼續(xù),我受著。”
“好。”黃時雨用力瞪他。
簡珣垂眸凝著她,兩廂視線交織,他深深地看了片刻。
他是男孩子,在書院偷偷看過禁書,知事比她早,如此四目相對,看起來與從前區(qū)別不大,實則感覺不一樣。
看過禁書再看她,有時熱熱的,年少時的他,每每私下想一想她也會有尷尬的反應。
但他博覽群書,除了禁書還有醫(yī)書,自是清楚一切皆為年輕男子成長所要經(jīng)歷的,故而也就看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