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意淮傾身擁住渾身發抖的小木頭,“我錯了我錯了,以后不亂親你,我發誓,你不同意我絕不強迫你與我云雨,梅娘,別怕我。”
他臉頰一滴血珠落在了黃時雨攥緊的手背。
月光清冷,馬車很快就來到了醴泉坊,他與梅娘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那么短暫。
但她應是受了不小的驚嚇,從方才就一動不動縮在他懷中,任由他抱著。
宛若落進貓兒爪中的小老鼠,翻著肚皮任由揉圓搓扁,一旦貓兒稍有放松,即刻彈跳而起,溜得再不見蹤影。
韓意淮笨手笨腳的幫她理了理發絲,穿好交領小襖,又用帕子仔細擦拭她蒼白的小臉,“梅娘,你看我真不欺負你了,不要討厭我好不好……”
來見她的路上喉嚨都是甜絲絲的,他每天都想與她一起玩,做親密的事說親密的話,所以,她不可以討厭他。
程管事遙遙望見了肅王的馬車,疑惑不解,肅王怎么一直不下車?
那她也只好立在角門前安靜地等。
等啊等,等的天上明月都隱入墨色云層。
車輿內,韓意淮擁著懷里嚇傻的女孩,輕拍她的后背,低聲軟語道:“梅娘,我補償你好不好,請你看綠云和紫龍臥雪怎么樣,可好看了。原想送你的,可是你不會養,死了反倒可惜。”
可是她看起來懨懨的,有氣無力,直到確認此時的他是真的不會再傷害她,才小聲道:“殿下,我困了,可不可以放我回去。”
“嗯,好。”他的擁抱卻越來越緊。
她也沒有掙扎。
“殿下。”她忽然啟音。
“嗯?”
“您不能再去舍館找我,更不可送包裹。”黃時雨盡量不激怒他,平靜陳述道,“我,我已經被阿爹許給簡允璋,待我學成以后就退出畫署去他家過日子,嗯,一女不事二夫,您的東西于我來說就是負擔,極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誤解,讓大家以為我是個不守婦道的女子。”
韓意淮的喉結微微滑動,靜默片刻,冷笑:“一女不事二夫,那你只伺候我不就行了。”
黃時雨盯著車圍的花紋,“人不能言而無信,我們家已經收了聘禮,這件事不會改變,我也不想變,請殿下收回心意轉贈值得托付之人吧,如果殿下同意了,今天這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,一齊忘了。”
說假話容易露餡,但含了五分真的假話就跟真的差不多。
韓意淮不愿意,啞著嗓音道:“梅娘,我想你了,你又不肯給我名分,想見你只能偷偷摸摸,避人耳目,好不容易走程管事這條路見著你,我就激動不能自已,我太激動了……我知道錯了,兩情相悅的事不能強來。”
“殿下說的沒錯,兩情相悅不能強來,所以您不能強迫好人家的姑娘。”
“你家收了他多少?”韓意淮并不鉆她的言語陷阱。
這種話術迫不了他,她還是嫩了點。
黃時雨警惕道:“殿下莫要強人所難。”
韓意淮冷冷道:“你家人拘束你,不許你認字也不許你畫考,但簡珣千方百計幫你,配合你,所以你就喜歡他對不對?”
“嗯,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