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關(guān)子嗣,非同小可,程氏卻還能沉著冷靜,從頭到尾沒有抱怨兒媳半句,反倒吩咐身邊人打開庫房,挑選滋補材料。
有阿娘如此,簡珣怎會不心生感動。
天知道他有多擔心,唯恐阿娘說不合時宜的話傷了梅娘。
考慮到這種事情,得要給小夫妻倆一點空間。
程氏終于肯放黃時雨回梅齋,提前結(jié)束了“侍疾”。
簡珣感激地看向程氏,阿娘……
程氏卻調(diào)開視線,幽幽望著炕幾上的花觚。
有話則長,無話則短,拜別婆母,黃時雨不覺回到了梅齋書房。
“梅娘。”簡珣神情里看不出一絲嫌棄,拉著她的手道,“付媽媽是最好的女醫(yī),聽她語氣便知你這不是什么大毛病,養(yǎng)養(yǎng)就能好,好不了她也不敢立下保證,等你再長大些,我們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。”
不就是晚點再生么,他等得起!
她輕咬下唇,道:“你怎么還笑得出來?”
他牽著她的手,“為何不能?我,很快樂。”
“跟我這樣的人綁在一起,有什么快樂的。”她失笑道。
“那也比旁人強,不熟的我怕只圖我的錢。”
“你就不怕我也圖你錢?”
“要是這樣便好了。”簡珣笑了。
要是這樣,她就會深深在乎他,舍不得離開他半步。
而不是像個提線木偶似的,他撥一下,她動一下。
少撥一下,可能就再也沒有交集。
撒謊
前有御醫(yī)診斷不足,今兒又有付媽媽言之鑿鑿。隨便換個時下女子易位而處都難免失心喪意。
黃時雨也不例外,偏身邊的人慣會柔聲溫存,擺出事實講道理,例如與安國公一母同胞的二房,也就是簡珣的二伯祖父家,就有位嬸娘,情況比黃時雨還嚴重,經(jīng)過付媽媽調(diào)理了兩載,平安誕下三兒一女,無一夭折。
不得不說,此中水平放置哪朝哪代都是一頂一的。
受孕難又不是不能受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