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時雨面色肉眼可見的灰敗,憂傷道:“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。”
“沒用,毫無勝算。”
黃時雨“哇”的一聲哭了。
原本她并未抱多大指望,那么也就不放在心上,縱然失敗應也不會多難過。
可陸宴的名帖締造了無限可能,令她萌生癡心妄想,如今一齊破滅,殺傷力不可謂不大。
待她發泄完,簡珣才低聲問:“好了沒,再哭下去可就招人來看笑話了。”
黃時雨抽泣兩聲,發現自己把簡珣的衣襟都哭shi了。
她也忘記是簡珣先抱著她,還是她先趴在他xiong口,總之她把所有的委屈和眼淚都宣泄在他身上。
讓一個無辜的人,承受了她糟亂的情緒。
簡珣任由她離開自己。
黃時雨揉了揉眼睛,“是我失禮了,衣服,我幫你洗。”
簡珣兩只耳朵薄紅一片,面無表情道:“無所謂,只要你別利用完,再反過來罵我輕薄你便好。”
他這是在陰陽怪氣她。黃時雨背過身,攥著手心,緊緊盯著地面。
簡珣急忙轉到她面前,一面溫柔擦拭她香腮遺留的淚痕,一面道:“是我不好,不該挑這種時候擠兌你。”
“你擠兌吧,反正我沒法考畫署,以后就是你的妾,你不僅可以擠兌我還可以打我罵我,甚至把我送人,賣了。”黃時雨越說越傷心,負面情緒不斷地擴大和聯想,看什么都不順眼。
簡珣受她奚落堵噎,又開始心痛,酸澀而無力,但這樣脆弱的梅娘有些懵圈,任由他安撫擁抱也忘了掙扎,他又是如此甜蜜。
怎么會有人沉淪痛苦呢,就因為它是甜的?
他輕輕拍著她后背,“我怎么舍得傷害梅娘,我們不是擊拳盟約茍富貴勿相忘的么,把你賣了,日后你發達起來我找誰領好處。”
“發達不起來了,我進不了畫署。”她的眼淚就像江河決堤,簡珣便不擦了,任由她蹭在他衣襟。
“其實,我有一個法子。”他平靜道。
黃時雨瞬間冷靜,仰臉一瞬不瞬望著他,“什么法子?”
“就是……可能要犧牲我的清譽,又得讓你占便宜了。”
“先說說看,犧牲太多的話……凡事好商量的。”
簡珣狡猾得很,故意賣關子,“犧牲相當大,越想越虧,除非你也答應我件事才行。”
黃時雨急了,“我答應,你快說呀。”
情急之下嘴巴又比腦子快,可她慣會抵賴,立刻找補道:“答應歸答應,但太過分的我不應。”
簡珣早就知曉她的為人,鄙夷道:“放心吧,既合乎律法也不違背道德,可于你來說或許不太情愿。不過若是輕輕松松的美事,那我又何必求你來辦,難度略大,本就理所當然。”
確實在理。
黃時雨心服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