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甭搭理那些有話沒話找你說的男子,也別給他們笑臉。除了嚴藝學,宋祗候,不必理會其他男同僚。”
黃時雨抿唇用力點頭,“卑職記住了。”
“我說的男同僚也包括畫閣的,比如……小聞大人。”聞道芝斜著眼凝視黃時雨。
黃時雨繼續應是。
還算老實。
已經不是姑娘家,是個小婦人了,按說也該有些知覺,聞大人上下端量黃時雨,見她唯唯諾諾,夾著尾巴,全無半分得意,仔細琢磨了一下,大約猜到了她在怕什么。
正九品的祗候空缺。
現下莫說夾著尾巴,給聞氏姑侄倆磕頭都行。
聞大人笑道:“畫署官員提名奏請這事兒歸我管。”
所以,不用把聞遇放在眼里。
黃時雨目光锃亮,“聞大人,卑職,再不會糊涂了。”
她益發規矩地站直身子,垂著臉。
聞大人含笑點點頭。
芝麻綠豆大的官兒當然用不著小聞大人奏請了。
但他可以直接將黃時雨放在聞大人的位置。
這么大的誘惑,易地而處,便是自己也不一定經受得住,所以聞道芝不想挑戰黃畫員的人性。
只要給的足夠高,人就能做出任何沒有底線的事。
沒有例外。
倘若有,定然是給的還不夠。
兩日后,黃時雨被聞大人安排進藏畫樓當差。
再也回不到廨所,每天上衙也看不到那一院子花花草草了。
畫樓里不能養花,防止shi氣浸潤。
不過這里相對熱鬧許多,每天人來人往,有做粗活的女工也有守門的婆子。
這些女工的俸祿比普通畫員的兩倍還多。
她們是一群技藝高超的匠人,有著獨門的絕活。
呵護整座畫樓以及卷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