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慌作一團,有抱著不讓她暈倒的,還有掐她人中的。
嘈嘈雜雜,人影晃動。
直到有個人將她輕輕橫抱起,周遭才陷入了寂靜。
不足
突如其來的暈眩干嘔令黃時雨不能自持,勉力鎮定方覺身子騰空,窩在了一人懷中。這樣的依偎可比無倚無靠單坐硬生生的石凳上舒服百倍,她想閉上眼就此大夢不醒。
然而那抹驚心蕩魄的木質清茶熏香,如冷水兜頭澆下,使她清醒了大半,魂魄歸位。
黃時雨原本半瞇的雙眸瞬間瞪大,定睛打量,望見一截瑩白修長的頸子,那么明顯的喉結,便是個瞎的也知為男子,而她不僅知是男子還猜到了肅王。
xiong口傳來一股推力,韓意淮垂首看向仿佛touqing即刻要被抓的黃時雨,“你別緊張,小心翻下去。”
站著說話不腰疼,光天化日,被抱了個滿懷的人是她,百口莫辯的也是她,她怎能不緊張?
“肅王,我好不容易才過上太平的日子。”
她一張口竟然又是一陣暈眩。
韓意淮說我知道,“這里沒外人,不會傳出不利于你的話兒,先等御醫把個脈再送你回去。”
“把脈便把脈,那也先放我下來,我自己坐著,放我下來坐著!”黃時雨又開始胡亂推搡。
她好端端在石凳上,清清白白的,他非要多管閑事。
想到這幅模樣落在眾人眼中,黃時雨遍體生寒,根本不敢去看周遭的眼神,更不敢面對袁藝學。
“嗯,坐著。”韓意淮唯恐她翻騰過猛,便聽了她的話,改為了坐著。
黃時雨瞠目結舌。
所謂的坐著,是坐在肅王腿上,而肅王坐在石凳上。
她,不是這個意思。
可她的身子不爭氣,掙扎須臾,暈眩再次襲來,只剩一絲喘息的力氣,軟軟歪在韓意淮臂彎中,動也不動。
“你省些力氣,我的手不會碰不該碰的地方,一切等御醫來了再說。”韓意淮低低道。
日思夜想的人唾手可得,便是圣人再世也做不到老僧入定。肅王的心中,也有平息不止的漣漪,又苦于給不了她想要的,再多的漣漪也只能與無盡的懊悔,壓抑的瘋狂,悄然湮滅。
不為人知。
袁藝學從剛才就轉過了身,兩腿抖若篩糠,雙目失焦,一眨不眨盯著半空中某一點。
而肅王的人,虎視眈眈。
似乎只要一聲號令,他們頃刻間削下她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