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意是想看女孩子激動之下撲通跪地給自己磕個頭,這才彈了她膝間麻穴,未料戲弄不成反與她抱成了團兒,事情出乎意料地可怕。
但也出乎意料地刺激,刺激到他當時就有了反應,幸好黃時雨沒瞧見,也或許是瞧見了,但是不懂。
黃時雨以為韓意淮扇子在衣袍里滑落,才撐那么高。
回去之后,黃時雨躲在內室抱頭。
韓意淮吃嘴巴的舉動著實嚇得她魂不附體。
而他也并未有想解釋的打算,仿佛什么都未發生,照常與她說話。
黃時雨都快要懷疑那段唇間糾纏是不是自己的錯覺。
可她想要畫署的報名資格。
她抱膝再三思量。
邁入畫署就能吃到朝廷俸祿,生活便也有了保障。
一旦被阿爹隨意嫁了還有和離的底氣。
再有出息一些的話,她還能售賣水墨,畫員的水墨定然要比市井廟會上的書生來得金貴。
再再出息的話說不定就能變成聞大人那樣的女官。
所有的錦繡前途都在畫署。
端看她能不能進去。
韓意淮頭一回與女孩子正式相約,心生忐忑,忐忑即生憂患。
那是個說話做不得數的人,完全有可能突然告知他“不約了”。
畢竟她與他算不得熱絡,難免生有防備之心。
次日越想越覺得又要被黃時雨背約,韓意淮急匆匆來到黃家后院正門,透過車窗,那抹熟悉的嬌影瞬間映入眼簾。
她立于晨曦微露中,遙遙等待。
韓意淮的眸光旋即就被點燃了,滾燙滾燙的。
只見黃時雨的一張小臉被鵝黃褙子襯得分外明艷襲人,泥金繪彩的青紗帔子下一腰淺淺寶花絳紗裙,招風攬火的,把個小王爺的魂兒都要融化了。
韓意淮再尊貴也不過是個少年郎,養氣功夫尚未大成,黃時雨如期赴約早已令他心花怒放。
他喜歡同她說話,心臟都跳得格外有力。
韓意淮輕快下車,音色不禁比平日更顯低柔,“你怎么就帶一個丫鬟?”
純屬好心多此一問,原以為她會多帶幾個再帶個小廝。
黃時雨坦然道:“我就一個大丫鬟。不過琥珀姐姐見多識廣,認得府衙的路,此行極是方便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