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存心找妹妹不痛快,而是提醒她這就是所要面對的現實。
比起深陷無法自拔,不如清醒地活著。
不管承不承認,一旦深陷,女人就難以抽身,而男人則相對容易許多。
“那,從這一刻開始,就得留意身邊忠厚貌美的丫鬟了。”黃鶯枝溫婉淺笑道,“這種事琥珀應當比我還懂,有她時刻提醒,我也能放心不少。”
姐姐開始與妹妹談及切身利益的體己話。
女子懷胎十月,首要學會放平心態。
不要想著約束男人,管不住的,逼急了說不定跑去外面偷吃,那只會更糟,什么臟的臭的都有。
黃鶯枝建議培養一名干凈忠厚的丫鬟,安排至簡珣跟前伺候,亦可充當眼線。
正常男人也就老實了。
黃時雨徐徐轉著蔥綠的帕子,想到簡珣對那種事情的熱衷,確實不可能守身如玉。
黃鶯枝自知殘忍,在妹妹最甜蜜的時候潑冷水。
她小產過,坐月子當天夫君恰在隔壁屋里睡丫鬟,縱然早有準備也難免心灰意冷。
那種無助,希望梅娘永遠不必經受。
黃時雨沒想過這么復雜的事兒,如今姐姐提及,她便認真地思量,輕聲細語道:“好,我會留心身邊的丫鬟,挑一個穩妥的。”
既無眼淚也無灰心,清澈雙眸依然雪亮,干干凈凈。
黃鶯枝有片刻地茫然。
又擔心梅娘傷心傻了。
“傻丫頭,難過的話哭一哭也不丟人,沒有人嘲笑你。”她道。
黃時雨噗嗤一聲笑了,音色輕快,“姐姐多慮了,一生這么長,光是畫道許我的幸福足矣,現今又多一份阿珣的,錦上添花。我不介意他再去找旁人,那是他的選擇,我們此時此刻同路,不問前程。”
連親爹都不愛她,又怎指望旁的人。
她只是享受這一段關系,又沒說要一生一世。
姐姐總是把事情考慮的過于復雜。
黃鶯枝徹底迷茫,嘴唇微翕。
黃時雨十六繼續上衙。
趁聞大人離開廨所,姜意凝好奇打探:“聽說你與簡翰林遭遇歹人,受了重傷,怎才歇得三日便來上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