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黃大人,你是不是中暑了,氣色不對勁呀?”簡珣上前一步關心地捏了捏她臉頰。
下手有點重,黃時雨猛然痛醒,忙不迭推開他,“你發什么瘋,誰家四月的天氣中暑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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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推搡搡的舉動難免吸引了周圍幾道好奇的視線。
看客從簡珣眼底的寵溺不難猜測這個年輕的郎君是黃時雨的夫君,小兩口當街發生口角罷了。
果不其然,年輕郎君微微傾身對妻子說了兩句話,二人便一前一后走出集市。
黃時雨臉皮比簡珣薄,推完他就反應過來大庭廣眾之下委實不妥,她只好攥著自己的手快步離開,身后跟著亦步亦趨的簡珣。
開化寺的掃地僧瞧見施主連忙雙手合十唱一句佛偈,再繼續掃地。
黃時雨強裝鎮定道:“你總跟著我作甚,我還要當差,難道你就沒有自己的事情忙嗎?”
“有的,我當然有事情忙?!焙啱懖阶臃糯笠恍┚妥飞纤?,“這幾日驍影衛天天審犯人審到四更天,大晚上的我時不時便要過去陪他們熬夜,白天才有空閑休息?!?/p>
“那你還不回去休息?!秉S時雨只想他快些走,仿佛走了就不用面對某些問題。
簡珣掏出帕子將石凳抹干凈,拉著她的手坐下,自己則坐在了旁邊那張,兩人大眼瞪著小眼。
“松開?!秉S時雨用力抽回自己的手,習慣性就要給他一拳頭,然而拳頭已捏好了,舉至半空猶豫幾瞬又不得不收回。
打了也沒用,他又不怕疼,興許還以為她在與他打情罵俏,立刻蹬鼻子上臉才更不妙。
簡珣的目光落在她猶猶豫豫最終緩緩落下的小拳頭上。
凝白圓潤,滑膩纖細,握在手心那般無骨嬌嫩,卻有著攫取他性命的力量,攥著他的魂兒,他想,這一生大約是飛不出她掌心了。
琥珀和柳兒給二人留了些說話的空間,實則余光一直保持著警惕,又狠狠瞪了寶珠一眼。
這廂黃時雨的腦子還在飛快打轉,心頭七上八下,忽聽簡珣輕輕啟音:“梅娘,你心里還有那人嗎?”
這是兩人之間最禁忌的話題。
也是她最沉重的枷鎖。
好不容易走出來,沒想到竟又一次被提起。
幸而她早已學會控制眼淚,水光在眼眶晃了晃又被憋了回去。
許是為了證明什么,她將帷帽摘下,放在手里死死攥著,偏頭坦然看向他,“從前沒有,以后也不會有?!?/p>
簡珣也深深迎著她目光,眉目微微發亮,認真地“嗯”了聲,再一次問道:“那個人到底是誰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