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她把原委告知了姐姐黃鶯枝。
黃鶯枝臉上全然沒有太大波動,輕描淡寫道:“挺好的,這么點小事,你干嘛放在心中千回百轉,一個男人罷了。”
她笑著拉起妹妹的手,一邊送她出門上衙一邊道:“他愛你,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。你也不討厭他對不對,你,也喜歡他對不對!那就什么也別多想,用心體會吧。你若開心,一切都值得,若不開心就回來找姐姐。”
“笑死了,一個正五品的女官,豈能懼怕男女之情。”
真正的自由是拿得起放得下,而不是連拿都不敢已放下。
黃時雨垂眸笑了笑,登上馬車,“姐姐,我去上衙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黃鶯枝莞爾。
簡珣開始堂而皇之出入開化寺,時不時與黃時雨同乘而歸,此事漸漸已經不再是秘密。
他沒有非要梅娘給一個答案,到底回不回京,到底嫁不嫁給他,而是安心地享受每一次接近,直至五月初十,他不請自來,站在椿嶼坊黃宅的角門前,欣然凝視她,笑意如水在眼波中蕩漾。
黃時雨抿了抿唇,昂首道:“進來吧。久哥兒認生,突然見到你這么高一個陌生男子,興許會害怕。”
“我是他爹。”簡珣極為自信。
無數個日夜里思念的小人兒被乳母抱了出來,看見阿娘立刻咿咿呀呀,張著小手兒要抱抱,“阿娘,阿娘……”
躲進阿娘懷里,他立刻警惕又好奇地覷著溫和的簡珣。
“長得可真像你阿娘。”簡珣眼角微挑看著他。
久安并沒有黃時雨想象的膽小,非但沒有哭,一雙緊盯簡珣的眼睛水汪汪,清澈見底,哪怕被簡珣抱走了,也只有一開始地微弱掙扎,很快又安靜下來,繼續一眨不眨望著陌生的男子。
“小子,你可要記住了,我是你阿爹。”簡珣笑道。
“爹……”久安的奶音不算響亮,卻十分清晰。
簡珣那自持的神色動容不已。
久安早就會說話,有時能連著說長達三四個字的話,學會“阿爹”兩個字簡簡單單。
小小的他將來長大或許就記不清周歲禮,卻記得自己是個幸福的小孩,一生被愛,也非常善于愛別人。
有一就有二。
自從登堂入室,簡珣就三不五時造訪。
孩子都生了,有些規矩不講也罷。
黃鶯枝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聞遇哪里想到簡珣的動作這么快,更沒想到黃時雨竟沒有將其拒之門外。
可是憑何要求她必須將簡允璋拒之門外呢?
他有什么資格要求她嗎?
兩句話便將他自己問得啞口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