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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婚那天,鼓樂喧天,紅綢鋪地。
府里卻唉聲嘆氣,老太君和柳姨娘一個勁地抹眼淚。
我心說,也不用這樣。
和出殯似的。
我住在嶺南郡王在京的宅邸里。
剛坐定,嶺南郡王便陰沉沉地問我:
“你算算,本王的宅子,風水可還旺?”
我閉眼隨口一說:“大旺。”
他又問:“那壽命呢?”
我:“長壽,長命百歲。”
他說:“你上回不是說我明天就死?”
我假裝真誠:“我那天腦子不清醒。”
他看我一眼,似信非信。
之后幾天,他動不動就叫我算東西,
算天氣,算河水漲不漲,算哪天洗澡不會著涼,連他喝哪壺茶順氣都要問我。
我一概胡說八道。
反正他也聽不出真假。
幾天后,皇上邀他同去圍場狩獵。
他要我一起去。
到了地方,他低聲跟我說:
“你替本王算算,熊在哪邊。”
我一愣:“熊?”
他野心勃勃:“當然,我要比皇上先獵到。”
我心里一沉,這不是犯上嗎?
可我沒說什么。
獵場一片開闊,草木深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