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只落在秦玉桐身上,帶著安撫的暖意。很自然地彎下腰,修長的手指將那只高跟鞋拎了起來。
然后,他蹲下身,一手托住她纖細的腳踝,一手將那只冰冷的高跟鞋重新為她穿上。
男人的指腹溫熱,帶著薄繭,貼著她敏感的腳踝皮膚,惹得她不由自主蜷了蜷腳趾。
整個過程,顧廷鄴就那么站著,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。
穿好后,秦奕洲站起身,將外套披在她微涼的肩上,順勢摟住了她的腰,將她完全帶入自己的保護圈內。
“走吧,回家。”他說,是那么的理所當然。
直到這時,秦奕洲才像剛發現顧廷鄴似的,朝他微微頷首,嘴角勾起一抹客氣又疏離的笑,“叁少,失陪了。”
說完,他便擁著秦玉桐,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。
……
回到那間空曠又精致的小樓,秦玉桐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反手拉下背后的拉鏈。
“嘶啦——”
名貴的布料應聲而開。她像是掙脫束縛一般,將那條綴滿鉆石的星空裙從身上剝了下來,隨手扔在了地毯上。深藍色的裙子堆在地上,鉆石的光芒明明滅滅,像一灘死去的星辰。
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真絲的吊帶襯裙,薄薄的料子勾勒出少女玲瓏有致的曲線。
還不夠。
這股煩躁,這股被操控的窒息感,讓她想要發泄,想要找一個出口。
她赤著腳,踩過冰涼的地板,沒有絲毫猶豫地推開門,跑了出去,徑直沖向不遠處的另一座院落——秦奕洲的住處。
“砰”的一聲,她推開了那扇厚重的花梨木房門。
秦奕洲剛脫下西裝外套,隨手搭在屏風上,正伸手去解襯衫的袖扣。聽到動靜,他回過頭。
然后,他就看到了他的小姑娘。
她只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吊帶裙,烏黑的長發凌亂地披散在雪白的香肩上,赤著一雙白玉似的足,就那么不管不顧地站在門口,胸口因為急促的奔跑而劇烈起伏著。
秦奕洲的呼吸瞬間停滯了一秒。
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。
“小乖,你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女孩已經像一只乳燕投林般,飛撲過來,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