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年夏天,就滿十八歲了?!彼龍剔值乜粗?,眼神清亮,“法律都承認我是個大人了,你憑什么說我???”
她頓了頓,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,柔軟的身體又貼了上來。這次,她沒再做什么出格的舉動,只是伸出冰涼的指尖,輕輕拽住了他的襯衫袖口。
布料下的手臂肌肉瞬間繃緊。
“秦奕洲,”她放軟了聲音,又帶上了那種他最無法抗拒的、軟糯的撒嬌尾音,“那你等我?!?/p>
他瞳孔猛地一縮。
女孩踮起腳,湊到他耳邊,溫熱的呼吸像羽毛一樣掃過他的耳廓。整個世界,仿佛都只剩下她輕得像夢囈一樣的聲音。
“就等我一年,好不好?”
“等我到十八歲。”
這不是一個問句,更像是一個不容拒絕的宣告。一個少女用她全部的勇氣和天真,為他們的未來,蠻不講理地定下了一個期限。
秦奕洲沒有回答。
他無法回答。
客廳的落地窗外,津市的夜景像一片打翻了的星河,璀璨又遙遠。無數車燈匯成金色的河流,無聲地流淌。那些繁華,那些光亮,沒有一盞能照進他此刻幽深晦暗的內心。
他只是垂下眼,看著女孩拽著他袖口的那幾根蔥白的手指。她的指甲還是他剪的,透著健康的粉色。
良久。
他終于動了,卻不是回應她,而是一根一根地,將她的手指從自己的袖口上掰開。動作克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