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歲的海莉西對大皇子的印象只停留在傳聞中,知道他是漂亮的奧塔薇爾皇后所生,那頭黑發和眼眸佐證了這一點,只不過他渾身的陰森感實在過于濃烈,少女不得不猜測起是否自己也對他做過什么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她決定先道歉,“讓你擔心了?!?/p>
希律站在原地,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了一陣,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臉頰。
海莉西還沒躲開,他已經俯身湊近了,被希律漆黑的眼睛上下巡視的時候,能感覺到兄長有些粗重的呼吸。
這個姿勢讓她以為下一秒他就要親上來,但他只是在仔細看她,目光像一根長羽毛那樣拂過她,似乎比起接吻還要更加親昵。
公主有了很不好的猜想,她緊張地抓著床單,躲開了他的注視。
“海莉西?!?/p>
被叫到名字的少女條件反射去看他,聽見希律嘆了一口氣,忽然抬臂摟住了她的身體。
“怎么了……哥哥?”她小心地喊他。
“真的過了好久?!彼檬种篙p輕梳過她的發梢,下巴抵在少女的頭頂,嗓音有些啞。
她離開了很久嗎?海莉西并不知道未來發生了什么,但看他的模樣并不像要對她做什么,于是稍微放松了身體,半靠在希律胸前。
妹妹現在完全被他捉住了,心跳隔著睡衣傳遞到他身上,明明不熟悉他卻裝作乖巧的模樣,還會悄悄抬起眼睛偷看他。
不記得仇恨,也不記得愛欲,懵懂無知的年幼海莉西,來到了她消失后五年的時空里,并不知道這個看似平靜的世界中滋生了怎樣的瘋子。
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了。這是希律剩下的唯一念頭。
“是不是餓了?”
他的確像個哥哥那樣關心起她來,不過等海莉西點點頭,準備下床吃點東西時,發現自己還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扣著腰。
她試著推了推,意思是要他放開。
但希律摟得更緊了,告訴她會有仆從將午餐送過來,聽起來是在體諒公主仍有些疲憊的身體,海莉西感到輕微的違和感,不過也只好靠在他懷里不再亂動。
餐碟被依次擺在床邊的長桌上,仆人們又無聲離開了,將寢室的門也合攏。
海莉西剛要問誰來服侍她用餐,希律已經將餐巾展開鋪在她腿上,長指捏著銀叉,準備叉起一片火腿,好像又想起來什么,幽幽地問妹妹想先嘗哪盤。
少女有些不自在,她不覺得坐在自己哥哥大腿上吃飯是正常的行為。海莉西環顧四周,伸手去拿酒杯,想先喝口水,再認真和他聊一下。
希律手臂比她長一截,先拿到了酒杯,而后十分自然地送到她唇邊。
“我不需要喂——唔——”她的話被杯子堵住了,只好順著他的動作喝水,只是兄長顯然沒有照顧過人,一杯水大半順著她的下巴流到了衣襟上,把胸口弄得濕漉漉的。
海莉西推開他,終于忍不住,告訴他可以自己吃飯。
但希律置若罔聞,只是坐直了一些身體,長長的黑發便垂在妹妹的肩膀和胸前,海莉西下意識要躲開,卻聽到他說,要先換件衣服。
“吃完飯再換吧?!彼龢O力讓自己忽視那道陰沉的視線,拿起一塊圓面包往嘴里塞。
那雙大手已經貼上她的胸前,輕輕撥弄便解開了領口的幾顆扣子,海莉西動作一頓,終于確認了自己和這位兄長的關系也非同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