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作多情（第1頁）

朱叡翊欣賞地看見，陸棠棣在發現掙扎不過他之后，選擇安靜下來，沉寂幾秒之后，又恢復鎮定。

她說：“陛下一定要與我說這事。”

朱叡翊：“你在相府書房氣朕夠多了，不要再拿選妃之事搪塞。”

她在他懷中動了動，因是面向他而撞入，此刻臉頰緊貼他的衣襟，感受到他身上的熱量，又體會到他說話時帶起的xiong腔的共鳴。

她不自在地離遠了些，要換個姿勢卻不得轉身。

陸棠棣：“松開。”

朱叡翊：“……”

他只是笑。她煩悶地自己動手抬高他手臂，也不希求他相交握的手的放松，于窄小的空間中費勁地轉了個身，她感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。

千頭萬緒，不知從何處說起。她道：“陛下盥洗時，因何說慶幸臣來了宮中？”

“唔。”朱叡翊垂眸。這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心思，但他也不懼于袒露人前。“是說倘若你那時不曾出現在朕的眼前，那朕就會以為你是故意下藥，遣人去捉你。等朕理清思緒，屆時你就不是這般模樣了。”

要么待在詔獄，要么橫尸某處。他本人是極不肯回頭看，又絕不容許有人傷害己身，寧可殺錯，也不放過的人，所以若事情已經做下，不論對錯，此后人前人后，他都不會有絲毫悔改之意。

這是最次的想法。再次……

他挑著眉伸手轉過背對他的陸棠棣的臉來，直對上她聽過他一番話后明顯無語凝噎的目光，道：“再次就是，難道你不曾想過嗎？被朕揭穿身份，從此朝堂之上再無立足之處，被朕困在后宮的日子。”

他是皇帝，他是帝王。多少世家、貧民女子欲入他的后宮而不得，她卻能得到他幾次三番的示好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，雖說陸棠棣本人的意愿被消弭其中。

“朕要是想，你就是插翅也難逃。”

沒錯，他作為皇帝就是有這個本錢。

陸棠棣禮貌地聽聽，點點頭表示執行力度上的認可，繼而問：“那陛下為什么不這么做呢？”

明知故問。朱叡翊氣笑了。“你若情愿，朕即刻就可以這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