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連個照面都不會打,三五天不見也是常態。
“聽說前些天歸寧日的時候,獨孤老柱國的臉色,可很不好看啊!”陳宴又拿起幾串生腰子架在火上,正低頭用小扇輕輕扇著炭盆,側臉在火光里忽明忽暗。
言語之中,滿是玩味。
兩大柱國的府邸,是明鏡司嚴密盯防的對象。
其中發生的絕大多數之事,都會第一時間傳到他的耳朵里。。。。。。
就比如歸寧日,全程黑著張臉,想要發作卻一直強行忍著的獨孤老柱國同志!
“弟奪了他精心為女兒,準備的嫁妝,臉色能好看才是見鬼了。。。。?!?/p>
宇文澤又咬下一塊腰子,焦脆的外皮裹著內里綿密的肌理,花胡椒的辛香混著炭火的煙火氣,在舌尖散開。
他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唇角,抬眼時,眼底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,卻偏是得意的調子:“不過那嫁妝的確豐厚!”
不僅僅有那一箱箱金銀珠寶,還有十幾間鋪面,十幾間莊子別院。。。。。。
那女人敢算計他,就只能全部笑納了!
礙于晉王府的權勢,獨孤老匹夫再不滿,也必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“獨孤老匹夫好面子,又怕嫡女受委屈,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短缺的!”
陳宴正往羊腰子上撒鹽,聞言手一頓,挑眉看他:“沒想到卻便宜了你小子!”
不知為何,陳某人莫名有種傻弟弟,被自己帶壞了感覺。。。。
畢竟,剛相識時的他,顧忌太多,被儒家禮法所束縛,是決計干不出這種事的!
還真是近朱者赤?。?/p>
“也真如阿兄預判的那般。。。。?!?/p>
宇文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,烈酒入喉帶著火燒般的暖意,恰好壓下了腰子的油膩。
他放下酒杯,指腹摩挲著冰涼的杯沿,忽然低笑一聲:“獨孤氏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兒,新婚之夜就按耐不住,想逼弟簽所謂的約法三章!”
說罷,就對自家阿兄講起了,那夜紅燭高燃下,獨孤彌羅取出了那張處心積慮的破紙。
以及其上喪權辱國的條條框框。。。。。
什么無異生子?
什么要常給國公府孝敬?
什么待襲爵后,要由她來握有王府的財政大權?
美其名曰為他分擔?
還他娘的不同意,就以簪尖相對,強行威逼?
“有意思!”
陳宴聽樂了,似笑非笑,玩味道:“她的胃口還真不小。。。。。?!?/p>
這么一比,他家歲晚太賢良淑德了!
管家又體貼,還能與府上的女人們和睦相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