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仔細勘察,一寸地方都別放過。”劉秉忠吩咐道,自己則站在門口,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室內。
衙役們領命,立刻分散開來。
有人拿出麻紙和炭筆,蹲在地上細細描摹血跡的形態。
有人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碎瓷片,用布包好放進證物匣。
還有人踩著梯子,檢查房梁和墻壁上是否有異常痕跡。
“府尹,死者卻是常威無疑!”一名負責查驗尸體的衙役起身稟報,“脖頸處有一處致命銳器傷,傷口深可見骨,應為當場斃命。身上無其他搏斗痕跡,死前似未料到會遭此毒手。”
劉秉忠“嗯”了一聲,眉頭未松。
法曹參軍張胤先上前,指了指角落里站著的莫千雨,說道:“她身上只有少許飛濺的鮮血,沒有撕扯打斗的痕跡。。。。。”
“窗臺上有血腳印,朝向是從室內往外踩的。”
“鞋底紋路較深,像是上等的云紋錦靴,與達官顯貴家的穿著相符。”
“當時屋內只有三人,游騁懷的嫌疑很大!”
窗臺上是張胤先負責勘察的,有兩個模糊的血腳印,腳印不大,卻清晰地印在積了薄塵的木臺上。
邊緣還沾著些許暗紅的血漬,顯然是不久前留下的。
何止是很大?而且大概率還是畏罪潛逃了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劉秉忠扯了扯嘴角,臉色愈發凝重,沉聲道:“眼下的當務之急,是尋到失蹤的游騁懷!”
小司馬的嫡次子殺了開府將軍的嫡長子。。。。。。
殺完之后人還逃了。。。。。
劉秉忠已經可以預料到,長安怕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!
常德是沙場浴血的武將,更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。
“府尹所言極是!”張胤先頷首,“屬下這就派人全程搜捕!”
“再派人去小司馬府。。。。。”
劉秉忠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,只覺一陣尖銳的頭疼順著額角蔓延開來,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扎著。
他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眼底的凝重又深了幾分:“游騁懷無處可去的情況下,極有可能會回府尋求庇護!”
既然選擇逃了,那就說明游騁懷是想活命的。。。。。。
而當下能救他的,也就只有他的父親小司馬游望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