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舉起手來,朝皇宮方向抱拳:“陛下仁德,念在你家侯爺曾經勛勞的份上,只褫奪爵位,三族男丁腰斬,女眷沖入教坊司,抄沒家產!”
“什么?!”
李妙儀臉色慘白如紙,嘴唇卻因為驚愕而抿成了青紫色,嘶吼著,聲音因為激動而劈裂:“我夫君怎么可能做此等事!”
淚水終于決堤,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滾落,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濕痕:“一定是有人在栽贓陷害!”
她猛地抬高聲音,像是要穿透這侯府的院墻,傳到九霄云外去,“我夫君是被冤枉的!求陛下明鑒!求陛下查清真相!”
一面喊著,一面就要往前沖,卻被兩名上前的繡衣使者攔住。
冰冷的手鉗住她的胳膊,那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“放開我!你們這群奸臣爪牙!”李妙儀拼命掙扎,發髻散亂,釵環墜地,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端莊的侯府夫人模樣。
“上教坊司喊冤去吧!”
“帶走!”
游顯見狀,面無表情,朝左右的繡衣使者,吩咐道。
兩名使者立刻應聲上前,不顧李氏的掙扎與哭喊,半拖半架地將她往側門帶。
懷里的幼子被嚇得放聲大哭,伸著小手哭喊“娘親”,那哭聲撕心裂肺,卻只換來使者們更加冷漠的對待。
游顯轉頭,看向身側的侯莫陳瀟,淡淡開口道:“侯莫陳副使,此次抄家由你來主持!”
“遵命。”侯莫陳瀟頷首應道。
“弟兄們,動起來!”游顯舉起雙手,輕輕招了招手,朗聲笑道。
朱雀衛的繡衣使者們像是,卸下了某種無形的束縛,先前的沉穩瞬間被一股凌厲的銳氣取代。
一個個皆是斗志昂揚,摩拳擦掌。
畢竟,又可以撈的盆滿缽滿了。。。。。
話音剛落,幾個高大的繡衣使者已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。
有人搬開沉重的妝奩,將里面的珠寶首飾一股腦倒進鋪在地上的麻袋。
有人踩著桌椅,去夠房梁上的暗格,動作嫻熟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。
還有人拿著錘子,對著墻壁敲敲打打,顯然是在尋找可能藏著密信的夾層。
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,落在滿地狼藉上,映出侯莫陳瀟臉上幾乎亢奮的興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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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側廂房傳來一陣女子的驚呼和推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