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。。。。”
裴歲晚聞言,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,可在做出回應的瞬間,卻猛地意識到了什么,原本微蹙的眉峰猛地揚起,瞳孔霎時張大:“嗯??”
她像是被什么驟然驚到,連呼吸都頓了半拍,難以置信道:“夫君你是怎么知道的?!”
詫異從眼底炸開,順著臉頰漫到耳根。
自家夫君竟連每個字,都分毫不差!
但終南山距離長安,還是有些距離,少說有二十多里,傳回來不會那么快才對。。。。。
而且她在聽到偈語之際,第一時間就往回趕了。
“因為你男人會未卜先知啊!”
陳宴見裴歲晚這副怔忡模樣,眼底的笑意深了些,握著她的手輕輕收緊,指尖摩挲著她微涼的手背,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戲謔。
說著,他故意松開女人的手,指尖掐了個并不標準的訣,故作神秘地晃了晃:“只需輕輕掐指一算,就全都知曉了。。。。。”
裴歲晚被陳宴這副故作玄虛的模樣,逗得心頭那點驚惶散了大半,臉頰卻因方才的詫異,和此刻的羞赧微微泛紅。
她瞅著陳宴眼底那藏不住的戲謔,終是忍不住抬手,輕輕捶了下他的胳膊,力道輕得像拂過的風。
“壞男人!”她聲音里帶著點嗔怪,尾音微微上揚,像是含著顆蜜餞,“你就拿妾身尋開心吧!”
說著,她抽回自己的手,卻不是真惱,只是指尖在他衣袖上輕輕捻了捻。
抬眸時眼底還帶著未散的詫異,卻多了幾分被他逗弄后的溫軟。
自家男人真要有能掐會算的本事,也就無需明鏡司監察天下了。。。。。。
“哈哈哈哈!”
陳宴看著裴歲晚那嬌憨模樣,忍不住朗聲大笑起來,雙手輕輕捧住女人的臉,指腹摩挲著她頰邊細膩的肌膚,目光里滿是揶揄:“歲晚,瞧你剛才那愁眉不展的樣子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繡衣使者的消息,傳回這么快的嘛。。。。。”
裴歲晚喃喃自語,正思索著,心間卻忽然掠過一個念頭,詫異重新爬上眉梢:“等等!”
“夫君,那偈語不會是你的手筆吧?!”
說著,不由地抬手,捂住了自己逐漸張大的紅唇。
這個猜測雖然很大膽,卻能完美解釋自家男人的“未卜先知”。。。。。。
“還是我家歲晚聰慧。。。。。”陳宴微微頷首,承認得極為坦然,語氣里沒有半分遮掩隱瞞,反倒添了幾分贊許,“一猜就中!”
頓了頓,望著裴歲晚依舊帶著驚色的眼,眼底的笑意化作了深沉的暖意,聲音放得更柔:“而且,那偈語還是,穆之親自操刀所作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說著,伸手將女人鬢邊一縷碎發別到耳后,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廓,引得她輕輕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