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爺不必憂心!”
席陂羅拿起一枚白子,在指間轉了轉,語氣帶著十足的篤定,“單說陳宴每日上衙回府的路線,咱們的人就足足蹲守了月余,何時過巷、何時拐彎”
“他今夜必會走那條窄巷,絕無偏差。”
“伏擊地點也是,精心挑選過的!”席陂羅放下白子,聲音壓得更低,“咱們還布下了明暗兩種手段”
說著,眼底閃過一絲精明。
為什么籌備了這么久?
就是要將每一個環節敲定!
最后一擊致命,畢其功于一役!
窗外的風更緊了,卷起殘葉拍打在窗欞上,發出細碎的聲響。
獨孤昭皺了皺眉,將披在肩上的狐裘緊了緊:“老夫最不放心的,還是時時守在陳宴身邊的,那兩個深淺莫知的護衛”
說著,指尖的黑子終于穩穩落在棋盤上,將那片被圍住的白棋徹底鎖死。
只是眉宇間的沉郁,卻并未全然散去。
打了這么久的交道,明里暗里交鋒那么多次,獨孤昭對陳宴還是較為了解的
能被他隨身帶著且信賴的護衛,必定不簡單!
是這十拿九穩的局中,藏著的說不清道不明的變數
“哐哐哐——”
就在這時,書房外突然響起輕輕的叩門聲,打破了室內的沉寂。
“進!”獨孤昭放下棋子,聲音里聽不出情緒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門口。
門被輕輕推開,冷風裹挾著雪粒灌了進來,吹得燭火猛地搖曳了幾下。
管家佝僂著身子站在門口,棉袍上沾著薄薄一層雪,顯然是從外頭一路小跑過來的,臉色在燭火下泛著異樣的紅,說話都帶著喘:“老爺!”
獨孤昭把玩著黑子,燭火映得他眼底閃過一絲銳光,與席陂羅交換了個眼神,問道:“可是楚潮生他們回來了?”
“正是。”管家頷首應道。
“快請!”
獨孤昭站起身來,目光一凜,吩咐道。
管家應聲而去,不多時,便引著鐵掌飛龍、玉面修羅、夜游神君以及楚潮生穿過回廊而來。
進了書房,四人齊齊躬身行禮:“見過老爺(獨孤老柱國)!”
“無需多禮!”
獨孤昭擺了擺手,語氣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急切:“事情辦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