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恭!”
“我的阿恭!”
楊欽看著已是一具尸體的兒子,心臟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,糾做一團,撲了上去,顧不得污穢的黑血,將楊恭抱在懷里,咬牙切齒道:“為父一定會抓出兇手,血債血償!”
“告慰你的在天之靈!”
楊欽的喉結(jié)在粗糙的脖頸間劇烈滾動,像是要咽下千斤重的石塊。
那雙常年握慣長槍、能徒手掰彎箭鏃的大手,此刻卻微微顫抖著按上眼窩,指縫間滲出的水光,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光。
那是他的嫡長子,是他最優(yōu)秀的兒子,是他傾注了無數(shù)心血培養(yǎng)的繼承人,一切都化為泡影了,又怎能不心如刀絞呢?
“楊大將軍節(jié)哀!”
陳宴適時上前,來到楊欽身側(cè),瞥了眼他懷中的楊恭后,開口道:“我明鏡司定會竭力,緝拿到對貴公子下毒手的歹徒!”
“我京兆府亦會全力協(xié)助的!”劉秉忠聞言,沒有任何猶豫,迅速附和道。
有了陳掌鏡使,不,是陳大督主的表態(tài),他破案的壓力頓時驟減
“陳宴,你在這里惺惺作態(tài)什么?”
高炅目睹這一幕,卻是露出一抹冷笑,陰陽怪氣地問道。
頓了頓,又一字一頓道:“貓哭耗子,假慈悲!”
“阿炅,不可胡言!”獨孤章猛地一怔,當即試圖阻止高炅。
他怎么也沒想到,這小子竟敢直接對著陳宴口出狂言
指向性還那么明確。
“高炅高大公子,你這話是何意啊?”陳宴循聲望去,眉頭一挑,似笑非笑,問道。
言語之中,滿是不悅。
高炅昂首,冷哼一聲,抬起手來,指著陳宴的鼻子,就劈頭蓋臉地斥責道:“阿恭中毒身亡,絕對與你這心狠手辣之徒,脫不了干系!”
“你就是想破壞楊家與獨孤家的聯(lián)”
“啪!”
但話還未說完,就被一聲清脆的大耳瓜子聲,所無情打斷。
陳宴輕輕吹了吹,剛扇過人的右手。
而在他動手的同一時間,朱異與繡衣使者們上前,鉗制住了試圖阻攔的護衛(wèi)林鳴經(jīng)。
“阿炅!”獨孤章大喊。
“你”
“你敢打我?”
高炅捂著火辣辣的左臉,難以置信地望著陳宴,質(zhì)問道:“你竟敢當著楊伯父的面,對我動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