營帳連綿,似沉默的巨獸伏于大地。
旗幟在夜風中無力地擺動,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營帳中,有的兵卒已然入睡,發(fā)出均勻鼾聲。
但總有些人輾轉反側,難以入眠
例如,秦州刺史莫正溪等人
營帳內。
“老程,你發(fā)現沒?”
“自白日里大戰(zhàn)后,陳宴帶來的朱雀衛(wèi)繡衣使者,就一直在跟著咱們”
莫正溪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外袍,朝帳指了指,壓低聲音說道。
“嗯。”
程以南點頭,輕聲應道:“哪怕是出恭,也寸步不離地跟著”
這些異樣,程以南亦是早有察覺。
美其名曰為貼身保護,實際上就是在監(jiān)視他們
使其不會脫離他的掌控。
“呵!”
莫正溪冷哼一聲,玩味道:“這心機深沉的小子,那手段還真是一套一套的,層出不窮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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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宴是在變相將咱們軟禁!
饒是為官多年的莫正溪,亦是大開眼界了。
從到臨渭將計就計,套路奪權開始,那姓陳的小子,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識。
老辣周密的不像個,初出茅廬的年輕人。
倒更像是個浸淫官場,不知多少年的老油條子
“難怪宇文滬會將他給派出來”程以南長嘆一聲,自嘲一笑。
余光瞥向了東北,長安所在的方向。
程以南終于理解了,為什么宇文滬堂堂大冢宰,敢派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,帶著三百騎兵就來平叛戡亂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