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庭珪雙手交握按在笏板上,輕輕搖了搖頭,口中喃喃輕嘆:“這著實前無古人,后恐怕也難有來者了吧?!”
旁人想要復刻,不僅是沒有這本事,縱使真同樣年少有為,也沒這機會和平臺。。。。。
要知道魏國公能走到這高位,最重要的一點,還有太師的偏愛倚重!
否則哪怕再有本事,也無法讓太師完全信任,安心放權,從而大展拳腳。。。。。
內侍宣讀完上柱國的加封,指尖輕輕捏住圣旨未展開的后半段,清了清嗓子,殿內原本微不可聞的議論聲瞬間戛然而止。
下方官員們剛松下的神經猛地一緊,鄧孝儒下意識挺直了腰板,蘇讓握著笏板的手又攥緊了幾分,眾人眼底滿是驚愕,心底不約而同炸開一聲:
“還有?!”
“居然還有。。。。?!”
站在中間列的長孫覽喉結上下滾動,目光死死盯著內侍手中明黃的圣旨,心頭忽然涌上一個大膽的猜測,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:“不會是。。。。。?!”
內侍清了清嗓子,聲音較之前更添幾分抑揚頓挫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朕念其忠勇卓著,功績遠超同儕,特再加恩——賜魏國公陳宴,開府儀同三司,準其自置官屬,儀制同于三公,彰顯殊榮!”
陰壽猛地晃了晃身子,若不是身旁蘇讓及時用肘尖抵了他一下,險些當場失態。
他瞪大雙眼望著內侍手中的圣旨,心頭像被驚雷劈中,反復回蕩著一句話:“竟真是開府?!”
“還真是開府儀同三司?!”
這可是能與三公并肩的殊榮,多少人究其一生都難以觸及分毫,如今就這樣給了年僅十八的魏國公。。。。。
“裴洵這老家伙,還真是好運氣啊!”站在最前列的商挺,瞥了眼邊上的裴洵,輕輕搖了搖頭,不由地在心中感慨。
如此注定千古留名的人物,就被他早早收為女婿了,何等氣運啊!
柳朝明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成拳頭,連指縫里都掐進了掌心的肉,卻渾然不覺疼。
原本還算平和的面色此刻漲得通紅,眼底滿是懊惱,目光死死盯著陳宴的側臉,牙關咬得咯咯作響,連腮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。
“當初就該先下手為強的!”這念頭像根刺般扎在他心頭,讓他悔得腸子都快青了。
自己女兒從詩會開始,就是一步慢步步慢。
他也不堅決,就應該去賭的,搶也得將如此前途不可限量的才俊,給搶到柳氏一族啊!
“開府之權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終于是拿到開府之權了!”
陳宴依舊脊背挺直如青松,面上波瀾不驚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胸腔里的熱血早已翻涌如潮。
上柱國,儀同三司什么的,陳某人都無所謂,虛名耳!
對他來說,最有吸引力的是自設府僚,可以名正言順自己班子的開府之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