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要得就是你這句話!”
于玠忽然朗聲笑了起來,笑聲在夜風中蕩開,帶著股稱心如意的輕快。
他眼底的銳利化為了欣慰,“那小子就交于阿宴了”
“告辭!”
說罷,不再多言,轉身便走。
親衛們默契地分為兩列,一前一后護著他往府外走去。
走在最前的親衛高擎一盞羊角燈籠,暖黃的光暈將他們的影子投在地上,隨著步伐輕輕晃動。
于玠的笑聲還殘留在風里,此刻他微微揚著下巴,銀絲長須在月光下泛著柔光。
“恭送老柱國!”
陳宴微微躬身,錦袍的下擺掃過石階,姿態恭謹卻不卑微。
裴歲晚亦隨他屈膝,鬢邊的珠花在夜風中輕顫。
目光追隨著那隊漸行漸遠的身影。
直至那道身影策馬徹底消失在街角,陳宴才直起身,裴歲晚扶著他的手臂,輕聲道:“夫君,方才大宗伯意有所指的,莫非是那兩位?”
言及于此,她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但表達的意思,卻是格外清晰
“山雨欲來風滿樓啊!”
陳宴握緊裴歲晚的手,轉身往內院走,“此消彼長間,也快到了最后時刻”
陳通淵一死,決戰的日子就愈發臨近了。
相斗并扳倒兩大柱國,只是結果
他與大冢宰要得是不斷蠶食、拉攏盟友,鞏固權力基礎的過程!
否則,縱使成功斗倒了趙與獨孤,也還會有旁人,來威脅大冢宰的權力地位。
裴歲晚能感覺到他掌心的力道,輕聲問:“夫君有幾成把握?”
陳宴腳步微頓,抬眼望向天邊被云翳遮了大半的月亮:“為夫會竭盡所能,給歲晚你,給府上所有人,搏一個錦繡將來!”
他一定要贏,也只能贏。
當下在雙方還沒徹底撕破臉皮的情況下,還得繼續動作,蠶食兩大柱國的勢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