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
陳宴雙眼微瞇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語氣帶著幾分探究:“摸金校尉?”
頓了頓,指尖重重一叩掌心,“那不就是盜墓的賊?”
褚仵作聞言,毫不猶豫地躬身應道:“正是!”
封孝琰眉頭緊蹙,往前踏出半步,目光落在褚仵作身上,問道:“褚仵作,你是依據什么,做出這個判斷的?”
褚仵作轉向封孝琰,躬身拱手,語氣恭敬卻不失篤定:“其一,死者手掌與指腹的厚繭,并非尋常勞作所能形成。。。。?!?/p>
“尋常農夫握鋤、腳夫扛貨,繭子多集中于掌心或肩背,而此人繭子密集且堅硬,遍布指腹與指節,正是常年握持鐵鏟、撬棍等挖掘工具,反復用力磨出的痕跡。。。。。”
“其二,指縫殘留的陳舊泥土,色澤偏暗、質地黏結,還夾雜著些許腐朽木屑,與長安街道上的黃土、砂石截然不同。。。。。”
“反倒與古墓中經百年千年,潮濕浸潤的夯土特征吻合!”
“其三,死者膝肘的陳舊瘀傷與疤痕,深淺交錯、層層疊疊,顯然是長期跪地挖掘、匍匐攀爬狹窄墓道所致!”
陳宴眼中興致漸濃,邁開腳步踏雪走到尸身前,他俯身打量著尸體縫補加固的棉襖,隨即直起身接過話茬:“而肘部、膝蓋處的特意縫補加固,絕非隨意而為之。。。。”
“是因為挖掘時需跪地俯身、肘部借力,粗布耐磨,正是為了適配盜墓時的動作!”
“至于腰間衣襟殘留的蠟油,氣味暗沉、凝固緊實,絕非尋常家用燈油,應是夜間潛入古墓時,用松脂燈照明所致,這等燈燭耐燃、煙少,最適合狹窄墓道使用?!?/p>
褚仵作聞言瞳孔微縮,臉上露出難掩的驚色,當即上前一步躬身拱手,聲音里滿是敬佩:“正是!大人所言分毫不差!”
封孝琰等人聞言,臉上皆露出震驚之色,目光里滿是難以置信。
就自家大人的專業程度,比之褚仵作都是絲毫不讓的。。。。
這遠比死者的身份,還讓人震驚!
高炅更是往前踏出兩步,看向陳宴的眼神里滿是詫異,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大人,您還懂這個?!”
陳宴淡然一笑,抬手按了按,云淡風輕道:“略懂一二!”
曾經閑來無事,他偶爾也會看看盜筆與鬼吹燈的。。。。
還記得那口訣是什么:
尋龍分金看纏山,一重纏是一重關。
關門如遇八重險,不出陰陽八卦形。
。。。。。。
劉穆之眉頭緊鎖,指尖捻著胡須陷入思索,目光落在尸身之上,喃喃自語:“也就是說,這是一個活生生被打死,然后被拋尸的盜墓賊。。。。?!?/p>
語氣中帶著幾分恍然,又有幾分凝重。
陳宴抿了抿唇,接過話茬,沉聲道:“而且,極有可能是剛盜完墓,就被卸磨殺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