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5章陳宴出城十里親迎,凱旋而歸的大周功臣
長安。
二月初。
寒意未消,北風(fēng)卷著殘雪碎屑,在曠野上打著旋兒。
城北十里處的亭子孤零零立在官道旁,朱漆斑駁的亭柱擋不住穿堂風(fēng),嗚嗚咽咽如低語。
陳宴身披一件玄色狐裘錦袍,狐毛蓬松柔密,領(lǐng)口滾著一圈暗金繡紋。
負(fù)手立在亭欄邊,目光越過蒼茫的田野,直直投向東北方向。
身旁的宇文澤身著銀白錦袍,外罩一件貂裘,身姿挺拔如松,同樣望著東北方。
亭外,寒風(fēng)吹得眾人衣袂獵獵作響。
朱異、紅葉、陸藏鋒并肩而立。
其余繡衣使者則排成兩列,黑衣黑帽,腰間繡著銀線暗紋,肅立如松。
亭中角落堆著四個粗陶酒壇,壇口封著紅綢,透著幾分酒氣。
李璮坐在靠近角落的石凳上,身上的狐裘比陳宴那件更顯厚重,卻依舊攏得緊緊的。
雙手?jǐn)n在袖中,又忍不住抽出來,對著掌心不住哈氣。
“這二月的天氣,大清早的是真冷啊!”李某人搓著凍得發(fā)紅的手,聲音帶著幾分抱怨,“早知道這亭子四面漏風(fēng),就該帶些炭與個爐子來了。。。。。”
陳宴回眸,目光掠過李璮凍得微紅的鼻尖,嘴角勾起一抹調(diào)侃的笑意:“瞧你這虛的!”
“平日里還是得,多節(jié)制些點!”
李璮撇撇嘴,翻了個白眼,語氣無奈又帶些委屈:“大哥,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!”
“我哪是虛?”
“分明是家里那口子催得緊!”
他嘆了口氣,聲音壓低了些,“她一心急著懷上孩子,日日念叨著子嗣之事,基本上每日都得來一次,我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!”
說罷,重重拍了下大腿,又是一聲悠長的嘆息:“唉!”
李璮只感覺身體被掏空。。。。。
宇文澤望著東北方向的目光忽然收回,轉(zhuǎn)頭看向身側(cè)的兄長,眉峰微蹙,打破了亭中的沉靜:“阿兄,弟有一事到現(xiàn)在還沒想明白。。。。。”
“何事?”陳宴聞言,淡然一笑,目光從遠(yuǎn)山收回,語氣從容:“為兄來替你解惑!”
宇文澤指尖摩挲著腰間玉佩,眉頭皺得更緊了些,語氣中帶著幾分困惑:“你說潛伏在長安的齊國奸細(xì),真正圖謀的是用假布泉錢,擾亂我長安,乃至大周的民生。。。。。”
“可他們此前制造的那些,以及年節(jié)前后接連不斷的小案子,還有查無實據(jù)的檢舉,意義在哪兒呢?”
“這些案子紛亂無章,既沒劫走貴重財物,也沒傷及朝中柱石,倒像是故意為之的鬧劇。。。。。”
陳宴聽著,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,反問:“阿澤,你還記得此前查盜墓案時,阿炅曾說過的一句話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