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裴延韶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,不斷地打量著陳宴,平靜問道:“阿宴,你只留下我二人設宴,應該不止是為了接風洗塵吧?”
若真是純粹的接風洗塵,他們一行來了那么多人,又怎會單單宴請他二人呢?
裴延韶怎么看都覺得,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
恐怕是有什么要事相商!
“什么都瞞不過裴兄!”
陳宴聞言,嘴角微微上揚,坦然承認,徑直說道:“咱們都是替大冢宰效力,那小弟就不拐彎抹角了”
原本陳宴是打算,酒過三巡之后,再聊接下來之事。
但既然裴延韶都點出來了,那先索性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
反正這二位能被大冢宰派出來,皆是值得信任的。
“開門見山好?。 ?/p>
“來咱們邊喝邊談”
王康舉起酒杯,與陳宴碰了碰,笑道。
對要聊什么,王康不是很感興趣,現在只是想喝得盡興。
“你這酒鬼,眼里只有喝酒”
裴延韶見狀,斜了一眼,數落道。
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別誤了正事!”
王康一飲而盡后,收斂隨性之色,擺擺手,示意其繼續。
他雖喜歡喝酒,但能夠控制,從不會因為喝酒誤事
否則,大冢宰也不會放心他,來執掌秦州軍事。
“裴兄,王兄,還請一觀!”
陳宴從懷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卷軸,并將其攤開。
山川、河流、城池,隨即映入眼簾。
“這是秦州的地圖?”
裴延韶定睛一看,認出了此物為何,又注意到其上紅色痕跡,略作思考后,問道:“莫非這圈紅之處,就是已收復之地?”
在前來的路上,裴延韶就研究過秦州地圖。
而身前這張的標注,遠比自己的還要更加詳細,足可見下了多少心血。
“正是?!?/p>
陳宴點頭,抬手指向地圖,不徐不疾講了起來:“在鷹隼谷設伏,又重新奪回上邽城內,借大勝之兵威,這周邊失地傳檄而定”
說著,指尖在以上邽為中心的紅圈處,不斷移動劃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