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又想玩什么花樣,不會是想”
劉秉忠聞言,心中不由地泛起了嘀咕。
他要是沒記錯的話,自從陳宴擔任朱雀掌鏡使之后,明鏡司就多了個慣例
“大人,已全部帶到!”
“年紀最大的三十七,最小的剛滿十六”
游顯辦事效率極高,沒多時就將陳宴要的人,全部帶了回來,并細心地做出了統(tǒng)計,以便于挑選。
“別殺奴家!”
“大人,別殺奴家!”
“奴家什么都不知道”
十七八個妾室擠在屋內(nèi),釵環(huán)相撞聲混著壓抑的抽噎。
云姨娘的赤金點翠步搖歪斜著,掐金絲繡的石榴紅裙沾著泥印,往日精心描繪的遠山眉皺成霜打的秋葉。
柳姨娘攥著半幅鮫綃帕,湘妃竹骨傘早不知去向,月白紗衣被雨水洇出大片深色,倒像是給她披了層喪布。
最年輕的桃枝縮在角落,新制的茜色襦裙被扯破半邊,露出里襯的素色中衣,鬢邊顫巍巍的珍珠墜子隨著她的顫抖,在慘白的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。
她們?nèi)缤惑@散又收攏的雀群,珠光寶氣的華服與周遭的破敗形成刺目對比,唯有眼底相同的驚惶,在暮色里泛著幽微的光。
“老劉,你這是頭一次參與,就由你先來挑選吧!”陳宴打了個響指,開口道。
“沒錯!”
“老劉趕緊選!”
“選好了我們才好選啊!”
李璮接過話茬,當即附和,催促道。
以往一般都是他第一個選的。
但此次考慮到有新人入伙,讓一讓也無妨
“陳宴大人,你這是”劉秉忠故作不知,試探道。
“獨樂樂不如眾樂樂!”
“見者有份,我明鏡司從不吃獨食”
“李璮攪了你今晚的溫香軟玉,自是得給你補上的!”
陳宴輕輕一笑,抬手指了指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們,朗聲道。
哪是什么不吃獨食?分明是想拖我下水才是劉秉忠聞言,扯了扯嘴角,心中嘀咕,猶豫道:“這不好吧?”
劉秉忠也混跡官場這么多年了,怎會看不出陳宴的意圖呢?
這些女人一旦染指,就不是簡單站隊那么簡單了。
而是徹底站在了趙老柱國的對立面,不死不休,再無半點迂回的可能。
當然,也是綁定在了,大冢宰的戰(zhàn)船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