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血從陳通淵斷裂的脖頸與胸口處噴涌而出,染紅了墻壁,染紅了地面,也染紅了孟綰一那張癲狂的臉。
她甩了甩頭發,又開始胡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。
在滿地血泊里打滾,嘴里依舊喊著沒人能懂的瘋話,像個在地獄里狂歡的惡鬼。
“陳通淵,我的好父親,死在你最在乎的兩個人手中,滋味如何?”
“也算是有始有終了吧?”
“我這嫡長子,還算是孝順吧!”
陳宴注視著那具已經沒了氣息的尸體,淡然一笑,心中暗道。
陳通淵的死,沒有給陳宴掀起任何的波瀾。
唯一讓他開心的點就是,魏國公的位置,終于是騰了出來
可以襲爵了!
“娘,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?”
“陳辭舊,陳通淵都死在了兒子的手上,他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!”
“您在天之靈,安息吧!”
陳泊嶠從懷中,拿出了他母親的靈位,放在地上,跪下連連叩拜。
而躺在不遠處的陳通淵尸體,仿佛就是告慰亡母最好的祭品
“夫人,少爺運籌帷幄,替您報仇了!”
“如今的少爺,比長安任何一個世家青年才俊,都要出類拔萃,我定會護好少爺的,您放心!”
朱異握住脖間那枚,昔年夫人所贈的玉佩,注視著死得透徹的陳通淵,心中慨嘆萬千。
“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!”
“我娘為何會在這里?!”
“又為何會發了瘋似的去咬爹的脖子?!”
有人歡喜就有人憂,陳故白渾身一震,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,半跪在地的身子猛地前傾,膝蓋在冰冷的石板上蹭出兩道血痕也渾然不覺。
陳故白眼睜睜看著孟綰一,抓起地上的血污往臉上抹。
看著她對著父親的尸體發出意義不明的獰笑,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
可更多的是徹骨的寒意與茫然,像有無數根冰針鉆進腦子里,攪得他頭痛欲裂。
陳故白不明白,他想不明白,為什么他娘會發瘋咬他爹的脖子,更想不明白,他娘又怎會在這里?
“你娘是我弄來的!”
所幸陳故白沒有困惑太久,下一刻就有人好心解答:“至于為什么會發瘋如此,是因為我剛在青龍堂,給她灌了點有意思的藥!”
聲音的主人的李璮。
這位本就精神近乎失常的魏國公夫人,是李璮在離開魏國公府之前,特意按照陳宴的囑咐,命崔弘度帶回來的。
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,還給她灌了不少云汐的秘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