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下,刀鋒亮得刺眼。
“喝!”他再次低吼一聲,刀鋒帶著破空的銳響落下。
“咔嚓!”一聲脆響,比先前斬活人的聲音更沉悶些。
那顆早已失去生氣的頭顱,終究還是從尸身上滾落,在砧上彈了兩下。
百姓爆發(fā)出震耳的歡呼,比先前斬家眷時更響亮幾分。
人群像決堤的洪水,朝著牌坊涌去。
有人舉著剛買的糖葫蘆,邊跑邊給路人講方才的場面,唾沫星子濺得滿臉都是。
有人搬起自家的板凳,踩在上面踮腳張望,嘴里還不忘招呼街坊。
“收尸吧!”
陳宴抬手,面無表情地指了指,吩咐道。
收尸?
安葬陳通淵這些玩意兒?
他陳宴能有那么好心?
這是要做極品的!
大冢宰爸爸都發(fā)話了
“是?!?/p>
游顯頷首,招呼幾個繡衣使者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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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督主府。
秋夜的風帶著桂花香掠過庭院,卷起幾片落在青石板上的枯葉。
陳宴立在樹下,月白錦袍被風拂得輕輕晃動,他望著府門方向,神情沉靜如深潭。
裴歲晚站在他身側,指尖總忍不住去夠他的衣領。
“夫君別動,妾身替你理一下領子”她踮起腳,將他頸間的系帶系得更緊些,指腹不經意蹭過他的喉結,引來他一聲低笑。
“歲晚,你這都已經理四五遍了”陳宴抬手,握住她在他胸前忙亂的手,輕笑道:“是不是有些緊張?。俊?/p>
女人的掌心有些汗?jié)?,指尖涼絲絲的,在這秋夜里透著點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