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族長神情一窒。
若是族里其他人出這等幺蛾子,他早就把人收拾了。
可陳川不同,他是陳硯的堂兄,是血濃于水的兄弟,更是四品恭人的親孫子,他沒法辦好。
事兒沒法辦,這個時候他也得出頭,絕不可讓陳硯表態。
陳族長對甘族長一拱手,道:“改日我必親自登門賠罪,如今給他們治傷要緊,若耽擱了,他們輕則殘疾,重則癱瘓,萬萬不可因一時意氣害了他們一輩子。”
地上那些抽泣的村婦瞬間慌了神,齊齊抬頭看向甘族長。
甘族長咬緊牙關,天人交戰。
他自是知曉陳族長所言是對的,可他咽不下這口氣。
他的族人被殘害至此,他若不幫著討回公道,他們甘族再難抬起頭來。
見他猶豫,陳族長就知有希望,還要再開口,就被陳硯打斷:“既出了如此惡性傷人案,理應報官,交由官府審理。”
甘族長急道:“縣尊大人不受理此案。”
陳硯道:“本官親自領你們前去。”
言罷,他轉身對陳族長道:“陳川在我家中,勞煩族長令人將其與涉事的族人盡數送去縣衙。”
鄒氏一聽,便大聲阻攔:“陳硯你為了自己的名聲,連自己的兄弟都要害嗎?我們族人供你考科舉,你就這么忘恩負義?”
不少陳族人心中生出不滿。
村子與村子之間時常有爭斗,若是遇到干旱時,兩村子為爭水打斗,死人不是一次兩次,也從未去過官府。
同族的人都不幫自己族人,他們陳氏一族還不得被外人欺負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