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他送上門來,不吃白不吃。
“你我父女二人,何必這般客套。”定遠侯坐在她對面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他試探性地問道:“皇后今日為何又給你那么多賞賜?還有永安王,上回你墜馬,他為何這般擔心?”
“我也不知道呀。”晏逐星一臉無辜地看著他。
定遠侯被她的回答哽住了。
他又道:“那烈國公夫人要認你為義女一事,你怎么不告訴父親呀。”
“我以為母親會跟您說。”晏逐星惜字如金,回答得十分簡短。
定遠侯再一次沉默,他擠出一個尷尬的笑: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,你們忘了也正常。”
“這事,確定是板上釘釘了?”他繼續試探。
“嗯。干娘說,等過完年了,就辦認親宴,讓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她的義女。”晏逐星扯著虎皮當大旗。
定遠侯露出了笑意,隨后又倒了一杯酒。
他看著晏逐星:“星兒,你可是在怨父親?”
晏逐星沒說話,屋子里沉默一片。
定遠侯有些尷尬地抿了一口酒。
“是父親錯了。原想著你妹妹在外邊吃了那么多苦,多補償她一些,卻沒想到忽視了你。為父自罰三杯。”
說完他仰頭喝下了三杯酒。
酒入愁腸,他像是放開了些許,眼眶瞬間就紅了。
“我還記得,你剛到侯府那會兒,只有這么點高。”他伸出手就著桌子比劃了一下。
“你抱著我的腿喊爹爹,總是撒嬌讓我把你架在脖子上騎大馬,有什么好吃的,總要藏起來留給我。”
“而今,你卻連一句爹爹都不愿意喊了。為父心里難受啊。”
說到最后,他有些哽咽了。
晏逐星內心毫無波瀾。
她很清楚定遠侯這樣自私自利的人,今日前來道歉絕對不可能是良心發現。
只不過今日皇后的賞賜和烈國公夫人的到來,讓他覺得她比晏明月更有利用價值罷了。
他的眼淚,都是虛情假意。
“星兒,我們像從前一樣,一家人和和美美不好嗎?”他淚眼朦朧地看向晏逐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