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”他抬起慘白的臉,眼中最后一絲僥幸也熄滅了,只剩下破釜沉舟的癲狂。
“父皇既然已經心知肚明,查得一清二楚,那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,逼著兒臣在滿朝文武面前再演一遍?看兒臣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狡辯掙扎,很有趣嗎?”
“你這個混賬!!!”文昭帝的怒吼帶著難以言喻的痛楚,他指著睿王的手都在微微發顫。
他原以為還有那么一絲微弱的可能,是自己被誤導了。
只要老四能拿出哪怕一點點證據證明他是被構陷的,他都愿意重新去查!
可這個逆子竟然就這樣當庭承認了?
殿內群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認罪和頂撞驚得目瞪口呆。
康樂公主為了景王謀害永安王,好歹是因為兄妹情分,算得上師出有名。
可睿王與永安王并無深仇大恨,更何況永安王活不到兩年就要沒了……
刺殺永安王,他圖的是什么?
“是!我是混賬!”睿王猛地挺直了腰背,直勾勾地看著文昭帝。
“可難道父皇您就清清白白,一點錯都沒有嗎?”
這石破天驚的質問讓大臣們腦子里不約而同地閃過了一句話:睿王瘋了,他竟敢當庭詰問天子?
睿王雙目赤紅,聲嘶力竭道:“我也是您的兒子,是您親生的骨肉!可您眼里為什么永遠只有太子和謝翊寧???”
他指著一旁沉默的謝翊寧。
“太子也就罷了!他占著嫡長,裝的一副仁義君子的模樣哄您開心。可謝翊寧呢?一個活不過二十歲的廢物,一個除了會裝病撒潑博您憐惜,一無是處的紈绔!憑什么?”
他往前踉蹌一步,聲音里滿是嫉妒和不解。
“憑什么他能得您噓寒問暖,一句咳嗽就讓您坐立不安?憑什么他病了,您就憂心如焚,恨不得親自端湯送藥整夜守著?”
“而我呢?我每回病了,您就打發個太醫過來看一眼,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!”
“憑什么他可以不讀書,整天游手好閑,您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?”
“憑什么我頭懸梁錐刺股,功課樣樣拔尖,換不來您一句夸贊,一個眼神?父皇!我也是您親生的兒子啊!”
“到底憑什么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