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明鏡看著她驟然疏離的態(tài)度和刻意垂下的眼簾,到了嘴邊的解釋忽然停住了。
他也確實(shí)不知道該怎么解釋。
他對棠云婋確實(shí)有過好感。
但那如同隔霧看花,未曾真切,也未曾觸碰。
就像永安王說的一樣,那只是他自以為是的深情,從頭到尾棠云婋什么都不知道。
這份永不會宣之于口的悸動,在他決定另娶他人時,他就已經(jīng)將它裹藏起來,永遠(yuǎn)放下。
不然,那是對過去情意的玷污,也是對未來的夫人不尊重。
可看著祝紅玉此刻明顯拒絕溝通的模樣,他忽然覺得任何關(guān)于“過去”的解釋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,甚至可能越描越黑。
他最終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將所有情緒壓下,聲音恢復(fù)了一貫的平穩(wěn):“那你好生休息。”
說完,便轉(zhuǎn)身離開了房間。
他離開后,驚蟄有些擔(dān)憂地看著自家小姐。
“夫人,您這么做,會不會把世子爺給推遠(yuǎn)了啊?”
祝紅玉此刻也有些懊惱。
早知道就繼續(xù)嘴硬了,為什么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呢。
這下好了,惹得世子不高興了吧。
“沒事的,世子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。”祝紅玉自顧自地安慰起了自己。
她深吸一口氣:“如今我已經(jīng)是世子夫人,計較那么多做什么。把屬于我的東西,牢牢拿在手里才是真的。”
祝紅玉調(diào)整好了情緒,還在晚上用膳時,特意讓丫鬟去請了裴明鏡。
裴明鏡沒有拒絕。
看到裴明鏡愿意跟她一塊用晚膳,祝紅玉松了一口氣。
晚膳時,兩人相顧無言,氣氛雖不熱絡(luò),卻也還算平靜。
見裴明鏡舉止如常,祝紅玉稍稍安心,以為白天那點(diǎn)不愉快算是揭過了。
沒想到要就寢了,裴明鏡卻命人取來了另一套被褥。
“世子?”祝紅玉心里咯噔一下,忍不住叫了他一聲。
只見裴明鏡抱著被褥,徑直走向窗邊那張平日里用來小憩的貴妃榻。
他將被褥鋪在榻上,語氣平淡無波,聽不出情緒:“你今日受累了,好生休息。我歇在此處即可。”
祝紅玉愣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