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紅玉二人剛從娘家回來,就見到竇淑容身邊的嬤嬤來傳話。
“世子夫人,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。老夫人說了,新婦進門,除了第一日,后面幾日推說身子不適也就罷了,如今都能回門了,若再不去晨昏定省,怕是眼里徹底沒有她這個婆婆了!”
這話傳得極其不客氣,帶著明顯的問罪意味。
裴明鏡眉頭一皺,剛要開口,祝紅玉卻輕輕按了按他的手背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她神色平靜地對嬤嬤道:“有勞嬤嬤傳話,我換身衣裳便去給母親請安。”
“我與你一同去吧?”裴明鏡詢問道。
“你能陪我面對一時,還能陪我面對一世不成。”祝紅玉搖了搖頭。
裴明鏡聽到這話,皺起了眉頭:“我們是夫妻,我也沒有換夫人的打算,為何不能。”
祝紅玉這才意識到自己話里的歧義。
她噗嗤一笑: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我只是覺得,我總得獨當一面。再說了,給母親請安是我這個兒媳該做的。你若一定要跟著去,反倒不好。”
裴明鏡覺得她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。
再一想到明日他便要請旨繼承爵位,母親在京城里也待不了幾日便要回老家榮養了。
“好,那你去吧。若母親說了什么難聽的話,那你再暈過去就好了。”
聽他一本正經的給自己出主意,祝紅玉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“那可不行。一而再再而三的暈過去,旁人要懷疑我是不是故意的了。你放心吧,我肯定沒問題的。”
和竇淑容這個婆婆交鋒過一次之后,她已經明白了她是什么人。
她如今只是一個惶惶不安的紙老虎罷了,一切氣勢都是裝出來的。
稍微一戳,她就倒下了。
“好。”裴明鏡點了點頭。
祝紅玉換了身輕便的衣裳,便帶上丫鬟,隨嬤嬤一塊去了竇淑容的院子。
一進院子,祝紅玉就看到了竇淑容那張晚娘臉。
竇淑容的臉色陰沉得不像話。
祝紅玉只當沒看到,依舊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:“兒媳給母親請安。”
竇淑容沒叫她起來,直接冷冰冰地發難:“喲,世子夫人還知道回來?還認得我這個婆婆?我還以為你如今眼里只有你祝家的爹娘,早忘了自己已經是我國公府的人了。”
祝紅玉語氣不卑不亢:“母親說笑了。兒媳昨日確實有些不適,今日回門也是禮制所在,不得不去。若因此疏忽了母親,是兒媳的不是。”
“不適?”竇淑容嗤笑一聲。
“我看你氣色好得很!怕是只顧著在娘家炫耀,根本想不起還有個人在等著你晨昏定省,端茶送水吧?這就是你們祝家的規矩?”
祝紅玉直接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