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說了什么?你倒是說啊?!”
他越吞吞吐吐,賀蘭淳越憤怒。
耶律那頡閉上眼,一咬牙,把棠云婋那番話復(fù)述了一遍。
“放肆!”賀蘭淳怒吼出聲。
棠云婋這番話已經(jīng)不是簡單的拒絕了,那是將他北境皇室的尊嚴(yán),連同他賀蘭淳的顏面,一起狠狠踩在了腳底下。
他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把棠云婋給宰了,剝皮削骨吊在城墻之下羞辱大虞人。
“廢物!都是廢物!”賀蘭淳氣得渾身發(fā)抖,一腳踹翻了身旁的香爐,香灰潑灑一地。
“讓你們?nèi)ナ就ルx間,結(jié)果呢?被人削耳斷指,像喪家之犬一樣被攆回來!我北境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!”
羞辱不成,反遭羞辱。
賀蘭淳越想越氣,只覺得心口一陣悶痛,一口鮮血已不受控地從口中噴涌而出。
他猛地伸手撐住一旁的梁柱,弓著背,劇烈地喘息著,全憑意志勉強(qiáng)支撐著沒有暈厥。
“陛下——!”
殿內(nèi)的太監(jiān)宮女們嚇了一大跳,紛紛涌了上來。
身邊一下圍了那么多人,賀蘭淳反倒覺得呼吸有些不暢。
他正欲開口呵斥他們滾開,結(jié)果眼前一黑,這下是徹底暈過去了。
待到他再次醒來時,朝中重要的大臣都來到了寢宮外候著了。
這些人賀蘭淳一個都不想見。
他喘著粗氣將心腹木紇叫了過來。
“傳令下去,將和談的旨意想辦法送去大虞皇帝面前。寡人就不信了,區(qū)區(qū)永安王能擰得過朝中那些大臣還有皇帝。”
他們提出的條件那般豐厚,他不信皇帝會為了一個女人拒絕他。
他篤定,在巨大的利益面前,個人的情感微不足道。
只要大虞皇帝點了頭,謝翊寧和棠云婋再不愿,也得遵從皇命!
只是他沒想到,還沒等他北境求和的旨意送到京城,永安王告狀的奏折先來了。
文昭帝將奏折看完,放到一邊,讓嚴(yán)公公收起來,沒說什么。
幾日后,年假結(jié)束上朝,一位大臣忽然站了出來。
“皇上,臣聽聞永安王在石盤城對待北境求和使臣,手段過于酷烈,竟當(dāng)眾劍傷來使!這、這實在有失我大虞禮儀之邦、仁義之師的氣度啊!”
“此舉若傳揚出去,豈不讓四方藩國心寒,以為我大虞恃強(qiáng)凌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