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兒臣保證絕不給您惹事。”謝翊寧乖巧地點了點頭。
他就知道,停云和照夜辦事那么利索,父皇這邊肯定會發現。
不過他讓人去辦這件事時,就不怕被父皇查出來。
是李柔徽先污蔑他的婋婋,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很合理吧?
就算父皇問責,他也是占理的那一方。
崔皇后看著文昭帝離去,這才輕輕戳了下兒子的額頭,笑道:“這下可放心了?”
謝翊寧揉著額頭,嘿嘿直笑:“還是母后最疼兒臣。”
見崔皇后眉眼間帶著一絲疲憊,謝翊寧不由有些擔心。
他趕忙給崔皇后倒茶:“是兒臣不好,讓母后操心了。”
“不是你的事。”崔皇后擺了擺手,眼底帶著些許倦色,“是太后。”
“太后又怎么了?”謝翊寧有些懵。
太后不是都中風癱瘓了嗎,還能作妖?
崔皇后接過茶盞,抿了一口,隨后放下,揉了揉疲憊的眉心。
“太后怕是熬不過這個春天了。”
她壓低聲音道:“如今太醫日日用參湯給她吊著,也不過是捱日子。在這個節骨眼上,她絕不能死。”
謝翊寧先是一愣,隨即猛地反應過來。
若太后在此時薨逝,國喪期間,所有婚嫁慶典都要停辦。
他與婋婋的婚事就得推遲了。
“母后是擔心……”他神色凝重起來。
“不錯。”崔皇后頷首。
“你們大婚在即,若因太后薨逝延期,不僅不吉利,朝中那些本就對婋婋心存疑慮的大臣,怕是更要借題發揮。”
她看向兒子,語氣堅定。
“所以這幾日,不管如何,都得讓太后撐過你們大婚。至少……也要撐到你們完婚三日之后。”
謝翊寧心頭一暖,又有些愧疚:“讓母后為兒臣如此勞心,兒臣羞愧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崔皇后溫柔地笑了笑。
“母后盼著你成家立業,盼了多少年?豈能讓這些事耽誤了?你只需安心準備做你的新郎官,太后那邊……母后自有分寸。”
崔皇后垂眸,眼底斂去一抹暗光。
若太后真的沒了,不管付出什么代價,她都要把這事瞞下去,絕不能影響了兩個孩子。
謝翊寧回了永安王府,當即讓照夜去摘星山莊給棠云婋傳口信。
南穹和太后的事,都得讓婋婋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