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親自去?皇祖父和皇祖母肯定不會同意的。”謝無恙失落地搖了搖頭。
“你傻啊。”屋引無憂一臉嫌棄地看著弟弟,“不告訴他們悄悄地去不就行了。”
“悄悄去?”謝無恙驚得差點咬到舌頭,聲音都拔高了,又趕緊捂住嘴。
他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,壓低嗓門道:“你瘋了?私自出宮可是重罪。被皇祖父和太子伯父知道,我倆的屁股非得開花不可。”
“怕什么。”屋引無憂臉上看不出驚慌,全是躍躍欲試。
“瞧你這點膽子,我以后可是要去北境掌管那么大一片封地,面對那么多部落和可能的敵人。要是連在大虞境內(nèi)都不敢走一趟,以后怎么鎮(zhèn)得住場面?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!”
她湊近弟弟,用上了激將法,眼神灼灼:“你可是未來的永安王,你竟然連出去迎接父王母妃的勇氣都沒有?到時候等我見到了父王母妃,他們問起你來,那我可就實話實說,說你在宮里干等著他們唄。”
說的倒是好聽。
實際上她只是擔(dān)憂自己一個人去到了被父王母妃責(zé)罵。
法不責(zé)眾,要挨罵一起挨罵,要挨揍一起挨揍。
弟弟嘛,就是用來背鍋的。
謝無恙被姐姐這番話激得小臉一陣紅一陣白。
他梗著脖子嘴硬道:“誰、誰說我不敢了!我……我只是覺得要計劃周詳!畢竟宮禁森嚴,我們不好出去吧?”
見弟弟松口,屋引無憂立刻趁熱打鐵,小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:“放心吧,今夜宮門落鎖前我就和皇祖母說想父王母妃了,我們想回王府住幾日。她肯定會答應(yīng)的。”
謝無恙下意識地點了點頭。
回了王府再溜走,那可比在未央宮里溜出去簡單多了。
“然后呢?”謝無恙繼續(xù)詢問。
屋引無憂從懷里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簡易地圖:“然后明天一早咱們先騎馬溜出京城,到了河西務(wù)休息一晚,第二天再坐馬車去津海港,三天的時間咱們就可以到了。”
“我都打聽好了,父王母妃的船隊會先在津海港停靠補給。到時候咱們就能給他們一個天大的驚喜。”
在姐姐連哄帶騙加激將的攻勢下,以及對父母強烈的思念下,謝無恙那點猶豫徹底被拋到了九霄云外。
他用力點了點頭:“好,聽你的。我們?nèi)ソ蚝8劢痈竿跄稿 ?/p>
下午,趁著崔皇后小憩醒來,心情正好,喝著燕窩羹的時候,屋引無憂拉著謝無恙像兩只乖巧的小貓兒,一左一右地偎到了皇祖母身邊。
“皇祖母~”屋引無憂聲音拖得又軟又長,小臉在崔皇后的胳膊上蹭了蹭,帶著濃濃的依賴。
“無憂在宮里日日都能見到皇祖母,心里可歡喜了。”
崔皇后被孫女這撒嬌的模樣逗得眉開眼笑,放下羹匙,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:“喲,今兒個小嘴怎么這么甜?是不是你倆又闖什么禍了?”
“才沒有呢!”謝無恙趕緊在一旁幫腔,只是語氣有點虛,眼神飄忽。
屋引無憂立刻接過話頭,小臉上適時地染上了一點落寞和思念。
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崔皇后:“皇祖母,就是……就是昨夜我夢到父王和母妃了。夢里他們問我和無恙,王府里種的那幾株他們最喜歡的海棠花開得好不好,我這一醒過來,心里就空落落的,特別想回去看看。”
她說著,小手輕輕拽著崔皇后的衣袖晃了晃,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懇求:“皇祖母,能不能讓我和無恙回去看看父王母妃的花,在他們書房里坐一坐,就好像他們還陪在我們身邊一樣。”
謝無恙也趕緊學(xué)著他姐姐的樣子用力點頭,眼巴巴地望著崔皇后:“在王府等,感覺父王母妃能回來得快一點。看完我們就立刻回來陪皇祖母,好不好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