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哥,來一根?”
我沒客氣,直接接了過來。
放在現在,我真不喜歡抽中華,可是那時候,一根中華都夠我一頓飯錢的。
鄒坤也給自己點上,狠狠吸了一口。
我知道,他終于要開口了。
“行了,別憋著了。”
我看著他:“有啥話就說唄。人都來了,不一定能幫上忙,起碼給你參謀參?!?/p>
“海哥,不瞞你說,我家最近真是撞了邪了?!?/p>
鄒坤吸了口煙,像是需要尼古丁來給他壯膽。
“我爸是做工程的,就這半年,邪門了。之前談得好好的項目,簽合同的頭一天,對方說黃就黃了,連個理由都沒有。好不容易中標一個,還沒等開工,就查出地基下面有古墓,直接被叫停了?!?/p>
“工地上的事,更是沒斷過。不是今天塌方砸了人,就是明天電線走火燒了設備。前前后后賠進去好幾百萬,我爸愁得頭發都白了一半?!?/p>
我靜靜地聽著,沒插話。這些事,聽起來確實倒霉,但要說跟鬼神扯上關系,似乎還有點牽強。
“這還不算完?!?/p>
鄒坤的聲音壓得更低了,帶著一絲恐懼:“最邪的是我爸。他以前身體好得很,天天早上還能去公園打一套太極拳。現在呢?一天到晚沒精神,就跟被人抽了魂兒似的。晚上還睡不著覺,總說屋里有人,一宿一宿地做噩夢,夢見有個穿紅衣服的女人,站在他床邊,沖他笑。”
穿紅衣服的女人?
我心里咯噔一下,腦子里瞬間浮現出日本樓地下室里,那股子陰冷的黑氣。
難道鄒坤他爸也招女鬼了,那他爺倆可真不愧是父子。
鄒坤說著,忍不住打了個哆嗦:“我媽不信邪,帶我爸去醫院,從頭到腳查了個遍,什么毛病都沒有。醫生就說是壓力大,神經衰弱,給開了些安神的藥,可吃了根本不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