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是撞邪了?
這孫子雖然討厭,但罪不至死。真要是在這樓里出了事,我也脫不了干系。
“算了?!?/p>
我擺了擺手:“還是我自己進去找張通吧,剛才的話當我沒說。”
我是真的想不跟他打賭了,他卻以為我在故意激他。
“怎么?王向海,你以為我自己就不敢進去了?”
“還是你自己怕了剛才那股牛逼勁兒呢?”
他指著我的鼻子,滿臉鄙夷:“裝不下去了吧?我就知道你是個孬種,還想裝大仙兒嚇唬人!”
“這樓我剛才看了,中間和左右兩側都有樓梯。張通就在三樓,老子現(xiàn)在就進去,看看你敢不敢?!?/p>
他一把將手機丟給同伙,昂首挺胸地朝著日本樓的大門走去。
他那幾個狗腿子,轉頭都看向了我。
一個說:“還得是鄒哥,說進就去,你小子要是不敢進趁早認輸,我好把鄒哥喊回來?!?/p>
另一個說:“就是就是,要進就趕快進,不敢進就認輸?!?/p>
還有一個更損的,躍躍欲試:“這小子,一看就是個慫蛋,我看咱們把他推進去得了。”
“向海同學,別聽他們的,你敢進就進,實在不想進就認輸。剛才他們進去我就沒敢進,反正我是害怕,我承認。”
郭銘穎這話,看著是給我臺階,實則是神助攻啊,我要不進我不成女人一樣了嗎?
說實話,我其實挺害怕。
那個日本樓平時根本沒有人,里面漆黑一片,別提多恐怖。
加上各種以前日本人集體在這剖腹自殺、學生在這上吊殉情之類的靈異傳說,讓我對它心生畏懼。
這樓的后門原本也是封死的,只是后來被學生們給撬開了一道縫。
可是一想到要對著鄒坤那張欠揍的臉,跪下去,再畢恭畢敬地喊聲“爺”
我王向海,村里考出來的第三個大學生,王門堂口的未來繼承人,能受這委屈?
不能夠!
我把心一橫,牙一咬,把書包往地上一扔。
“看好我的包?!?/p>
撂下這句狠話,我梗著脖子,邁開步子,也朝著那棟黑洞洞的日本樓走去。
我剛鉆進樓里,一股子塵封多年的霉味夾雜著腐朽木頭的氣味,撲面而來,嗆得我直咳嗽。
門里和門外,簡直是兩個世界。
明明外面陽光正好,可一踏進這棟樓,光線瞬間就暗了下來,溫度也跟著降了好幾度,一股陰冷的寒意順著我的褲管就往上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