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聽見了。
而且在裝睡。
“你他媽有病吧?這么說人家女生干啥?”
我義正言辭的罵了張通一句,就掛了電話。
“那個”
“那個”
我們倆竟然同時開口,又同時閉上了嘴。
“上學(xué)都遲到了,得趕緊起床了。”
我說完,就直接抽出自己的胳膊,接著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。
郭銘穎的動作也很快,這種時候,也顧不上打扮了,她只是簡單的洗洗臉。
可憋了一宿,我倆都得上廁所。
去過情侶房的都知道,這種房間廁所都是半透明的玻璃的,我是上廁所也緊張,看她上廁所也緊張。
打車到了學(xué)校后門,我倆都心照不宣地裝作不認(rèn)識,妄圖營造出一種“哎呀好巧你也在這個點來上學(xué)”的偶遇感。
郭銘穎先進了教室,我掐著點,等了大概一分鐘,才清了清嗓子,揣著兜,邁著自以為瀟灑的步子晃了進去。
我一進門,整個教室瞬間就安靜了。
幾十雙眼睛,“唰”地一下,整整齊齊地聚焦在我身上。
講臺上的老師,就是張通嘴里那個“老娘們兒”,實際也就是三十多歲,穿著打扮還挺時髦。
她推了推眼鏡,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三秒,又慢悠悠地轉(zhuǎn)向已經(jīng)縮在座位上、恨不得把頭埋進書里的郭銘穎,最后,落在了她手里的點名冊上。
她沒說話,只是拿起紅筆,在我和郭銘穎的名字后面,輕輕地劃了兩下,把那兩個刺眼的“曠”字,改成了兩個圓潤的“到”。
好不容易熬到下課,老師前腳剛走,幾個跟郭銘穎關(guān)系好的,已經(jīng)把她團團圍住,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盤問什么。
郭銘穎低著頭,臉紅得像個熟透的番茄,一個勁兒地?fù)u頭。
我這邊,陣仗更大。
以張通為首的我們寢室全體成員,外加隔壁寢室?guī)讉€看熱鬧不嫌事大的,里三層外三層,把我堵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