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靈靈,地靈靈,弟子王向海,今日登臺”
我一開口,底下又是一陣哄笑。
“我去,這是在干嘛?跳大神?”
“土到極致就是潮啊兄弟們!”
鄒坤笑得最大聲,捂著肚子,差點(diǎn)沒抽過去。
我沒理他們,深吸一口氣,學(xué)著爺?shù)臉幼樱p腳一開,微微扎了個馬步,起手就是一段韻律感極強(qiáng)的唱詞。
“一拜東方甲乙木,二拜南方丙丁火,三拜西方庚辛金,四拜北方壬癸水,五拜中央戊己土!拜請三山五岳神,搖鞭打馬請仙臨!”
我嗓門洪亮,腔調(diào)古怪,拖著長長的尾音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里直接砸出來的。
這幾句詞兒,是我從小聽到大的,沒事的時候也唱上幾句,早就刻在了骨子里。
底下的人一開始還樂,鄒坤更是笑得直拍大腿。
“哎喲我不行了,這是哪兒請來的薩滿巫師?”
“向海,你別說,還真有那味兒!”
我充耳不聞,眼睛一閉,索性徹底放飛自我。反正臉已經(jīng)丟了,不如丟得徹底一點(diǎn),丟得有特色一點(diǎn)。
我回憶著爺給人看事時那種莊嚴(yán)肅穆,又帶著幾分癲狂的勁兒,唱得越發(fā)起勁。
“弟子王向海,暫借此凡胎。不是弟子請,不是弟子拜。乃是仙家降,下凡渡塵埃!”
“胡黃常蟒各路兵,聽吾號令速顯靈!急急如律令!”
唱到最后一句,我猛地睜開眼睛,食指和中指并攏,對著篝火的方向遙遙一指。
這本是我自己加的戲,為了讓表演看起來更完整。
可就在我手指指向篝火的那一瞬間。
“呼——”
一陣邪風(fēng)毫無征兆地從操場中央卷起,吹得那熊熊燃燒的篝火猛地一晃?;鹈缱印班帷钡匾幌赂Z起兩米多高,將所有人的臉都映得一片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