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盼好家的朱博和朱雪敏一般都只有全家來蹭飯的時候見,反正見了也不吱聲,喊了也不應(yīng),每次吃完就撤。
陳淑芹帶著王晨宇煎藥來的次數(shù)倒也不少,陳月不僅喊過人還給了幾次糖,可這人就跟隔了層鴻溝一般也從來都不跟她講話。
不過她本來也不是來交朋友的,什么親戚關(guān)系對她來說也沒多大維持的必要性,處不來拉倒。
陳月搬了個小凳子就坐在了爐子邊,將裙子貼在爐子的壁面。
一時半會也沒那么快干,雖然幾個人沉默著卻也都不打算走。
屋檐下的水嘀啦嘀噠落下來,陳月在這片靜默中不覺看得有些出神,直到聞到一股子燒焦的味道。
一回頭只見裙子上的紗被燙出一個大洞,聚酯纖維不耐高溫啊!
“裙子燒著了。”
朱雪敏小聲說了句,語氣毫無波瀾,像是再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。
四個人的目光在此時交匯,意味不明,但一閃而過的幸災(zāi)樂禍還是被陳月捕捉到了。
畢竟都還是孩子,壓不住的眼角嘴角弧度是騙不了人了。
“你們剛剛看到了怎么不說?”
“說了你沒聽到。”
放屁!她可是順風(fēng)耳會聽不到身旁的這幾個人說話?
“你們就是故意不說的。”
陳月就是想看看他們幾個的反應(yīng),而他們也沒讓她失望,直接沉默無視,扭頭根本不搭理她。
總歸裙子已經(jīng)壞了,陳月當下就起身走了。
“跟她爸媽一樣不是什么好東西,我在家聽我爸媽說就是她媽老喜歡找事,還嫌棄咱們這些親戚,搞得誰稀罕搭理他們似的。”
“我媽之前煎藥我也見過,陳月她媽一臉不高興,肯定是不歡迎我們。”
“不歡迎能咋?這可是咱舅家,一家之主也是咱舅舅,咱來不來他們還管不著!”
果然是那幾個狗親戚生的狗東西,一樣的不會說人話!
原本就是一件在小不過的小事了,可也能看出這幾個玩意都是什么人了,大概也能想象家里的大人都是什么態(tài)度了。
虧得平時在這個家里又吃又拿便宜沒少占,反過來還怨上了。
陳月伸手接住屋檐下的雨,看來一時半會也不會停了。
下雨天一般也不會有幾個人還在外面晃,村里人都有午休的習(xí)慣,這個時間剛剛好。
陳月?lián)Q上雨鞋,從家里摸了件雨衣和鐮刀就悄無聲息出門了,從來都無人在意她去了哪里,這會大家都在后院閑聊就更沒人管她了。
現(xiàn)在正是玉米快要成熟的季節(jié),村外四處都是比人高得玉米稈,陳月很快就來到了陳盼好家的玉米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