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的母豬原本是當種豬在養的,可只生了一只,陳宏才就不想留了。
賣豬最好的時候就是年底,現在出手總是要折損些錢的。
但等到過年還得半年去了還得算飼料成本,小豬稍微大點可以斷奶了,陳宏才干脆就直接出手了。
誰知生了崽的母豬格外兇悍,拉豬的這天,來的人剛進豬圈套上豬脖子,母豬竟然就沖上來要頂人。
兩個人根本按不住,后面還是喊來村里殺豬的齊老叔和他兒子一起才制住拉走了。
母女分離,母豬的哀嚎聲都快趕上過年殺豬的動靜了。
村里人聊閑話都說這豬好像是通人性了,肯定是舍不得那只小豬。。。。。。
可在人的世界里只有有價值和沒價值的概念,失去了價值的母豬就只能走向去屠宰場的命運。
說歸說,也沒人真的在乎。
小豬有現成的,陳宏才也不想再去麻煩買一只,索性這只獨苗苗也就留下來繼續養著了。
現錢到手,陳宏才馬上就給家里添置了一臺洗衣機,畢竟現在的衣服都得陳淑芬洗了。
可正如王家麗所說,時常都是衣服堆在水池都要臭了也不洗。
農村人就那幾件衣服,陳宏才有時候想穿件干凈的才發現都還沒洗,氣得經常罵。
罵多了人也疲了,陳宏才把洗衣機拖回來就直接放到挨著廚房外的平臺上,另一邊塑膠管子也放在窗臺上,隨時用隨時通水洗。
天氣熱每天一身汗就得換衣服,實在指望不上他就自己開一下洗衣機,洗完了再喊陳淑芬晾。
于是,陳月順手把自己的衣服也丟在洗衣機,陳宏才給洗,陳淑芬給晾。
更破天荒的是,有天陳宏才帶著陳淑芬上了一趟縣城居然拿回來幾卷布,指著大紅色的絨布說是要給陳月做一件外衫!
本來還以為是說說就算了,誰知陳淑芬居然真的拿起尺子剪刀開始裁布,戴上頂針還直接踩起了縫紉機。
而這縫紉機正是王家麗結婚的時候置辦的,現在就放在陳月睡的這個房間里。
所以陳月只要一放學回來就能看到陳淑芬坐在自己房間干活,一旁的桌上和地上都是裁下的邊角料碎布頭。
看著陳淑芬那副低頭忙活專注而認真的樣子,陳月又很難相信這竟然是平日里那個漿糊腦袋,只會給人添堵拱火的奶奶。
她似乎……又有點奶奶的樣子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