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邊的嬸子,斜對門的大姨,要說只借鹽和醋也就算了,一來就說要點豆油。
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么厚的臉皮非得追著到陳宏才面前要的,所以來借的借不到就干脆提出拿菜籽油來換嘗嘗鮮。
菜籽油跟豆油,傻子都知道豆油貴也好吃,而且自家又不產豆油,哪里能給換?
這個口子一開難免會有更多麻煩事。
王家麗也根本不講客氣的,她不僅堅持不借不換,還言辭激烈硬是把人給說得臉臊走了。
借油的事總算是平靜了下來,可王家麗也在幾個人的閑聊里成了一個小氣事多的媳婦。
傳著傳著又成了做人不行……
老好人都讓陳宏才做了,得罪人的事都落在了王家麗頭上。
村里的謠言也是根本攔不住的,等陳月聽到的時候就已經廣泛傳播了。
日子總還是要過的,很快就到了年關。
北方的冬天冷,聽天氣預報說過幾天還會下雪,房里燒著熱炕倒還好,出門一張口全是白汽。
村口的齊家要殺年豬,村里的好多大人都去等著拿提前預定好的肉,孩子們則是因為好奇心要去看。
隔壁的江硯書在家看書被同齡的孩子喊了幾次都不愿意去,婷婷又小也不讓來。
江硯書還順帶也叮囑陳月別去看那種血淋淋的東西,免得被嚇到晚上做噩夢。
可陳月轉個背就跑了過去,還偏要站在最前面360度無死角觀看。
柴火燒的正旺,上面架著一口大鐵鍋沸騰著滾燙的開水,旁邊就放著一個鐵板臺面。
上面正躺著一頭被燙過已經拔完的毛白花花的豬。
村里齊家出了名的殺豬匠齊生全舉著一把刀,手起刀落十分利索就劃開了豬肚皮。
嘩啦啦,里面的腸和內臟混著血一起掉了下來。
一股濃烈地腥味彌散開來,陳月忍不住干嘔了一下。
“你這孩子不是去隔壁玩了嗎?誰讓你也來看的!”
“疼疼疼!”
陳月耳朵突然被提了起來還擰了半圈疼得大叫,王家麗罵罵咧咧當即就把她逮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