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,小表妹正睡得香甜,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奶瓶,里面剩了見底的羊奶。
“月月,舅后悔了”
王永軍站在陳月身后冷不丁開了口。
陳月回頭就見他一臉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樣,也不過才二十來歲,胡子拉碴的倒有種三四十的滄桑之態(tài)。
事情陳月不用問也早就知道了,這婚都已經(jīng)離了。
孩子歸男方來養(yǎng),雙方該談的該辦的手續(xù)也都辦完了,現(xiàn)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?
“舅早知道走了就不應(yīng)該再回來,咱四個人在外邊過得多好的日子,好不容易才穩(wěn)定下來……
舅也真的是鬼迷心竅了,明明知道你外公外婆是個啥人,還非要回來!
一步錯步步錯,現(xiàn)在好了啥也沒了”
王永軍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,接著忍不住捂著臉發(fā)出陣陣低聲哭泣。
陳月這會也不知道該說什么,只能輕輕拍了拍王永軍的手臂無聲安慰。
人這一生的勇氣也是有限的,尤其是有些人,用完了就可能再也沒了。
他何止不該回來,更不該一回來就交出來自己的錢,再一次落入家里的掌控,也再沒有了離開的底氣和本錢了。
“其實你要是想也可以再離開一次”
王永軍搖搖頭。
“走不了了,孩子怎么辦?你舅媽也不會再跟我一塊走了”
是了,他的顧慮只會越來越多,而且心軟的性子注定做不到果斷。
人總歸得自己做決定,陳月也就沒繼續(xù)再勸了。
“永華,你過去這段時間過得咋樣?方運良沒打你吧?”
后面廚房,王家麗小聲問著王永華。
“還活的好好的呢!不管打了沒打反正你們也沒人管得了,還問這些有啥用?”
王永華冷漠的語氣讓廚房安靜了片刻,只有菜刀一下下切在砧板上發(fā)出咚咚聲。
“行了,你也別問了,兩口子過日子只要家里條件還行,沒人嘮叨就算不錯了!
我看運良人也好著呢,說句難聽的,以前的事也就是傳的不好聽,要是關(guān)起門來誰又知道他那前妻是個啥貨色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