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子,走了啊!”
“坤哥,再見!”
趙坤頂著一個齊刷刷的寸頭走出理髮店跟張燕揮手道別。
去除累贅整個人都感到清爽,腳下蹬著的自行車也變得格外輕快。
很有意思,同在屋檐下小三個月,今天早上第一次打招呼,僅僅一個理髮的工夫,居然會變得無話不談。
內向只是一種保護色,大學生的光環、真誠的笑容、爽朗且不失幽默的談吐,很容易就贏得張燕的好感。
在趙坤清澈眼神的鼓勵下,她將憋悶許久的情緒以近乎宣泄的方式予以傾訴。
比如家境不好,有兩個弟弟,母親生病,被迫輟學,只能走出大山選擇來大城市打拼。
這種十幾二十年后流行於ktv小姐中的通用話術在這個年代卻是真實存在的。
還有她在京城的點點滴滴,最后驕傲的表示,經過兩年多近三年的打拼,除了每個月寄回家里五十塊錢,還積攢了一筆上夜大學的學費,而且現在的工作足以支撐她讀完三年夜大學,到時候也許就能找到一個白領的工作。
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在這個城市里留下來,成為一個真正的城里人。
用后世的話來說,這就是實現階級躍升。張燕的理想很樸素,她就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尋求一種想要的新生活。
趙坤很喜歡這樣的交流,喜歡傾聽別人的夢想,因為導演就是造夢人。
回到馬甸的出租屋,撿了點煤塊先把爐子升起來,燒水泡茶。為了應付畢業答辯的拍攝方案畢竟有點粗,正式拍攝的話還得更加細化。
趙坤點了根煙,閉上眼睛把這部經典的短片在腦海了過一遍。
這是一間燈光昏暗的辦公室,鏡頭慢慢緩緩推進,余歡水入畫,他眉頭緊鎖、雙眼無神,一聲長長的嘆氣。
明天有一場重要的談判,余歡水不得不連夜加班,裝訂好明天要用到的材料。
他按下復印機的按鍵,然而復印機並沒有反應,余歡水不耐煩地用中指連續敲擊按鍵,卻一直沒得到反饋,他抿著嘴唇用腳踹了一下復印機,復印機啟動,吐出的紙上卻印著一個黑色的實心圓。
余歡水滿臉疑惑,檢查了復印材料並沒有放錯,然后看了一下時間,已經是凌晨三點,接著喝了一口咖啡,並把紙杯隨手放在了那張印有黑色實心圓的紙上。
神奇的一幕發生了,紙杯竟然穿過黑洞掉了下去。余歡水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,他嘗試把手伸向黑洞,結果自己的手竟然能夠輕易穿過黑洞,把掉進去的紙杯拿了出來。
於是他開始測試,他把紙放在自動售貨機的玻璃上,伸手穿過黑洞從售貨機里面拿出來一塊巧克力。
他拆開包裝袋,猛吃了幾口,終於擺脫了飢餓的折磨。
小欲望得逞的余歡水瞪大了眼睛打量了一圈辦公室,最后把目光鎖定在了經理室。
他通過黑洞輕易打開經理室的房門,里面放著一個大大的保險柜。他故技重施,通過黑洞從保險柜里拿出一捆一捆的鈔票。